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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第2页）

偌大的客厅里只开了两盏壁灯，灯光有些昏暗。佟铁河看着自端的背影。纤细高挑，一把长而蜷曲的头发披在背后，像瀑布一样……他闭上眼睛。也许是喝多了酒。他的嘴巴很gān。

自端将一只玻璃杯递到佟铁河面前。她手指纤长，印在水晶杯上，很好看。佟铁河接过杯子。看了她一眼。她却没有看他，手指抚弄着他大衣上的绒，像是抚弄一只猫。佟铁河大口的把水喝光。杯子依旧举到她眼前。

&ldo;还要。&rdo;

自端瞪着他。

她最恨他醉了回来胡搅蛮缠。

自端从他的大手里接过那只水晶杯。但是站着没动。

&ldo;景自端！&rdo;他忽然叫起来，&ldo;给我倒水，你听见没？&rdo;

。

正文第一章鸟与鱼的距离（二）

她忍耐着，&ldo;回房，我给你端去。&rdo;

&ldo;我就要在这儿喝！&rdo;

自端真想把杯子拍到他脸上。那张像是带着青铜面具的脸，又冷又硬又可恶。可是不行，起码今晚不行。她耐着xg子又去餐厅倒了杯水。推到他面前。杯子里翻着波làng，像小小的风bào。

佟铁河接过来。水是温的。他嘴角一挑。

这样子生气，还是没忘了，他从来不喝冰水。

&ldo;妈妈还没睡，不要吵到她。&rdo;

&ldo;嫌我吵……那你还叫我回来？&rdo;他讥讽的，晃着手里的杯子。

&ldo;喝完了就上去。&rdo;自端静静的说完，转身要走。佟铁河一把握住她的手臂。他手心灼热。像一块烧红了的烙铁。自端几乎被烫到。又来了！自端心里一阵气恼，嗓音一再的压低，已经发颤，已经沙哑，&ldo;佟铁河，这是在家里。你看清楚了，我是景自端。&rdo;

&ldo;是，你是景自端。景自端……你不是要装乖媳妇？怎么，我回来了，给你机会了，你还好好儿不表现？&rdo;

&ldo;你！&rdo;

自端狠狠甩开手臂。

她qiáng迫自己要忍，再忍。她知道她越气恼，他闹得越凶。索xg丢下他不管，先上楼去。

她身上有些发颤。不知道是因为冷，还是因为激动。二楼的灯仍亮着，客房门紧闭。自端不知道刚才他们两个在楼下争执，婆婆会不会听到，但是毕竟婆婆没出来……自端不由得叹了口气，很快的上楼，进了自己的房间，将佟铁河的大衣狠狠的丢在沙发上。她微微的喘着粗气。脸上滚烫滚烫的。

佟铁河坐在那里，手里仍握着那只水晶杯。他细细的抚摸着杯子的纹路。凯奇薇阁出品，已经有点儿历史了。自端不爱奢华，可是喜欢jg细的东西，所以家里杯杯罐罐碗碗碟碟都是顶级的。佟铁河手一松，水晶杯&ldo;扑鲁&rdo;一下跌在地毯上。他站起来，脚步有些虚浮。

其实今晚没喝多少酒。只是见了几个美国来的客人，聊的投机，吃过晚饭后又去使馆区的酒吧坐了坐。中间她打了两个电话催他回家。他只是拖着。也不是故意，只是事qg没完。不知道为什么上了车就开始头晕。

打门的时候更是恍惚。

已经记不起，上次进这个房间是什么时候了。是一周前，一月前，一年前……还是，从来都没有进来过？

真的不记得了。

他随手关上门。

这是一个很大的套间。进门是起居室，左手是内书房和影音室，右手是卧室。书房的灯还亮着，沙发上有随手搁下的书，地上有团做一处的毯子和靠垫，显见着她一直在看书。

佟铁河在起居室里站了一会儿，往卧室这边来。

自端人影不见。

浴室里有水声。chuáng尾搁了一套叠的整整齐齐的睡衣。像是刚刚剪掉了标签。佟铁河在chuáng沿上坐下来。

屋子里有些热。暖气太足了。

&ldo;洗澡吗？水已经放好了。&rdo;她从浴室出来，问他。

佟铁河含糊的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