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鱼儿拦都拦不住,又不好赶了他出去,只能由着他在自己身边转悠。
又想着不管是顾金兰,还是萧飒益柔在成亲前都再三的嘱咐过她要多说话多沟通,万不能相顾无言。况且家里头的事儿,又岂是她说一是一说二是二的就能做主的,便把自己对于后院的规划一五一十的告诉给罗稻葵听。
罗稻葵听说后自然皱了眉,亦是和萧飒益柔一样的反应,“菜自是要种的,只我们家就我们二人,但凡够吃也就罢了。”
又怕金鱼儿心里头存了什么心事负担,略有些踌躇后道:“我们家就我们自己,既是过日子,自是应该怎么舒服便当怎么来才是。你别多想,也别怕闲着。”说着话儿又笑道:“我们不是说好了么,还要抽了空儿念书习字的。”
金鱼儿把罗稻葵的话在心里转了两个来回,才算是明白了他的意思。
心里顿时甜滋滋了起来。
她自是知道罗稻葵是为了她好的,只是虽说上头并没有公婆下头也姑嫂叔伯,并不用守那么多的规矩,可规矩又岂是守给旁人看的。何况居家过日子,这亦是她为人妻的本分,如何能躲懒的。
更何况罗稻葵这样待她,她就更不能委屈了他才是。
含含糊糊的应了一声,把原先想好的等开了春就捉鸡鸭买猪崽回来养的话儿原分不动的咽了下去,一心一意的煮饭烧菜。
罗家坝同顾家沟一样,主要的粮食作物亦是稻麦苞谷,间或种些洋芋、大豆、大麦、荞麦之类的粗杂粮。所以寻常的农家饭食也都相差无几,不过是干饭稀饭菜饭、面条馒头烙饼,并苞谷糊汤苞谷饼子之类的。
因着家里头只他们夫妻二人,但只光罗家这十二亩地一年到头除去租子田赋后,也能收个十三四石的粮食的,足够两口子一年四季顿顿干饭的了。
只金鱼儿和罗稻葵都算是苦出身,金鱼儿还罢了,还算有福气,可罗稻葵却真是经历过一锅水里搅米粒的日子的,自然知道惜福。
所以自打罗栀子出嫁后他自己开始做饭,夏秋两季一日三餐就都是两干一稀,而且晚上那顿干饭必定都是菜饭,荤食上则是一日荤两日素。而到了春冬两季,一日三餐就更为俭省了,都是两稀一干,只不过晚上的那顿不论是稀饭还是糊汤,都略稠些罢了,在荤食上更只有一日荤三日素。
只因着不舍得金鱼儿受委屈,所以自打成亲以来自然就收起了这一套定规了。而且在金鱼儿问询他想吃什么的时候,也从不拿主意,只要金鱼儿喜欢就好。
罗稻葵自然是好心,只是却实在是给金鱼儿这个刚刚走马上任的新媳妇造成了不小的困扰。
罗稻葵不说,她自是不知道家里头是有旧例可循的。又不敢自己拿主意变换花样,只好按着昨儿一早的饭食一顿一顿的做。
可这顿顿干饭的,看着罗稻葵吃的那般香甜她是只有欢喜的,只自己吃的时候,就不免有些心痛了。
虽说陶氏有些偏心眼,可家里家外的过日子却是一把好手。旁的不说,只说三五天内的顿顿饭食从来不见重复,就可见一斑了。
而且虽然每天都会应着天气闲忙吃上一两顿稀饭,下饭菜也都是水煮清蒸的多,油炒的少,极尽节俭。可家里头的大大小小却都能吃的满足,很少会不到饭点就肚内饥饿,也不会觉着油水不足。
金鱼儿虽不声不响,却也着实学了两手,更知道这般的好处,只不知道该怎么和罗稻葵开这个口就是了。
第 075 章 借车
心里存了心事儿,吃饭的时候不免有些心不在焉。
罗稻葵看在眼里,虽说家里头并没有什么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只罗父在世的时候就很反对在饭桌上说些影响心情的事儿,更忌讳打骂孩子,所以罗稻葵只暗暗记在心里,并没有多说什么。
直到用完饭,两口子一个洗碗一个擦碗的时候,才说着话儿问着金鱼儿是不是想要种些什么瓜果蔬菜的。
因为罗稻葵已是反应过来了,顾家的前后院落都收拾的极好,不管哪个季节去,即便是冬天,都是葱葱茏茏的。
若是金鱼儿喜欢那满地的青翠和满篱笆的瓜果,那他辛苦些,也没什么。
只金鱼儿还没来得及思虑该怎么说,老远的传来了罗栀子的声音。
两口子忙出来看,原来不单是罗栀子,陈俊也过来了。
罗稻葵就微微皱眉,寒暄了两句后就拉了罗栀子到一旁说话,“你怎么又回来了?”又告诫她,“我这亲也成了事也办了,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你婆婆待你这样好,你很该伴在她身边多陪陪她,哪怕只说说话也是好的……”
竟是长篇大论说了一大套的话儿,听的罗栀子忍不住翻了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