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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贫僧禀过方丈，让那僧人住几天待肿痛彻底消除再走。那僧人告诉贫僧，他乃五台山显通寺僧人，法号寂性，因在北地有尘缘难以了断，才到南地来以专心向佛、永绝尘缘。言语中透出一股伤心之气。贫僧问他可曾联络确定寺庙法地，他说一路南来，拜访名寺高僧，只看何寺能结缘。贫僧见其相貌清奇，谈吐合度，便极力挽留。那寂性师父说，路过福清，慕名前来万福寺拜谒参佛，不想被毒虫所伤，若不是你们出手相救也就没了性命，也是缘分。这样，寂性就留了下来。”

这寂性时常独往后山密林中参修武功。贫僧与寂性同住一屋，平素与寂性比较投缘、说得来。时日久了——其实也没有很长时间，也就一个多月，两人日渐熟悉、相知更深。寂性说，他是河南宁陵人，少时家里送他到河间府的沧州亲戚处学武，后有遇一高人授功夫给他。尚未出家时，有一次在宁陵家附近的集市里碰见三位痞子欺负一姑娘，那姑娘身手不弱，竟能以一敌三，打得那三人往集市另一头跑。姑娘追上去想继续教训那三人时，有一个卖卤羊头的中年男子举起刀对姑娘便刺。那三个痞子也返身而来，四人一齐向姑娘出招。其中一个痞子喊道：“表兄！给她点厉害瞧瞧！”那姑娘以一抵四竟不落下风。姑娘、边打边想集市外退去，想是怕集市人多，误伤无辜者。但斗了一会儿，毕竟以一敌四，且那中年男子身强力壮功夫也好，姑娘显得气力不支，便向一条小路退去。四人中有一人狞笑着说：“想走，没那么容易！”我当时便赶了过去，说：“得饶人处且饶人，几位何必要对一个女子下死手呢？”那中年汉子愣了一愣对那三人说：“算啦，咱走吧！”那三人中喊他表兄的那个说：“这是什么鸟人！关他什么事！表兄，难道你怕他不成？”那中年汉子受此一激，对我说：“你若能赢我，我便放过她。”说着就用那切羊头的刀朝我刺来，其他三人也一并攻来，但他们实在不是我的对手，出手之间便封了四人的穴道。但我念那壮汉也并非不知进退之人，只是受其表弟所激，一时糊涂，也就不为难他，就解开四人的穴道放走他们。那姑娘上前向我致谢，因是走近，才看清那姑娘长得少有的清俊。我对姑娘说，你的功夫还是不够，遇上高手就危险了。姑娘告诉我，她姓田，名莲洁，是本地人，因从小体弱，伯父便教她武功以强身。后来体质渐强，伯父见他悟性高，便将武功倾囊相授，打破了武艺不传女的规矩。我说，你这功夫还是不行，我可以教你。我和她便约好每日清晨卯时在她家旁边的小山岗下教习武功。如此有了半年功夫，那姑娘的武功有了很大长进。有一天我正在教田姑娘功夫，发觉远处有人走来，田姑娘说：“是我爹来了。”只见一个中年男子走上前来一把拉住田姑娘就往回走。田姑娘说：“爹，这位大哥姓魏，上回就是他救了我，我每天都来这儿根他学武。”那中年男子一脸不满地说：“你整天练什么功，快回去！明天媒人和对方父亲就要来啦！”我一听心底突然冰凉冰凉的。半年朝夕相处，两人情感日笃，相互都觉得悲凉。我回想起近几日田姑娘情绪似较不好，但顾着教她武功没有特别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