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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顾林洬替他回答。

医生对着电脑输了单子，打印下来，跟两人说了句“在这里等一下”便拿着单子出去了。

老医生走后，诊疗室安静了下来，小雨点拍打窗户的声音都能听到。

慕辞这样一直不动，顾林洬有些无奈，不过到嘴的“可以松手了吗？”还是被他换成了稍温和委婉的：“好点儿了吗？”

慕辞没有回答，只是低垂着头坐直了起来，转动身子背着顾林洬。

“你哭了？”顾林洬问。

“太疼了，没忍住。现在收不住了怎么办？”慕辞略带哽咽地回问。

“收不住就不收。哭够了，就不哭了。”

慕辞猛然回头，他的眼睛里还汪着眼泪，眼角挂着将落未落的泪花：“可是很丢脸，会被看笑话的。”

“自己高兴就好，管别人干什么。”顾林洬从裤包里拿出包纸，递给慕辞。

“要是自己高兴就能高兴，那就好了。”慕辞嘟囔，伸手接过纸巾，斜眸仰望顾林洬，顿顿地说：“谢谢。”

收回目光的时候，慕辞瞥见顾林洬衣服上的湿渍，他又弱弱地补了一句：“对不起。”

“没事。上次你帮我哥，我神经太紧张，误会了你……也，也跟你说声抱歉。”顾林洬说。

“原来你还知道要道歉啊。”慕辞歪头瘪嘴：“你不会以为刚才你帮了我那么一下，这事儿就过去了吧？”

“所以——”顾林洬停顿了一下说：“你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会往那屋子扔蟑螂。”

“你怎么……你怎么知道的？”慕辞大惊，但是常年做坏事的大心脏还是让他瞬间调整过来，一脸有本事你打我的样子说：“是啊，就是我干的。不过不单单是因为这件事。”

“是吗？那我还做了什么？”

“懒得跟你细说，显得我气量很小似的。”

慕辞想抱胸显得自己这话有气势一点，但是右手刚动了一下，疼的他眼泪花又涌了出来。

“呜啊——好疼！”

顾林洬很不道德地勾了勾唇，慕辞疼得不行，但不知怎的还是注意着顾林洬，一见他嘴角有一点儿弧度，立刻张牙舞爪，恶狠狠地威胁：“不许笑！”

窗子外，雨气渐浓，这个夏意渐深的时候，附中的小池塘里，雨打浮萍，小荷尖尖。

慕辞和顾林洬都没带伞，这时候雨势有些大，校医室的前台护士借了一把伞给两个人，这是护士自用的晴雨伞，伞面很小，一个人有余，两个人嫌挤。

慕辞是很不想和顾林洬挤在一起的，但是鉴于自己的体质，惜命的他还是选择了“忍辱负重”。

顾林洬也一样，他不喜欢和别人太过亲密的接触，倒也不是抗拒，只是当和一个人接触面积很大的时候他会有些不自在，与此同时慕辞的手肘还时不时蹭到他腰上的痒痒肉。

刚才被他紧捏着的时候不觉得多难受，像现在这样轻轻碰到，反而更加难以忍受。

“能不能——”顾林洬呼了口气说：“能不能稍微过去一点，不要靠那么近。”

“为什么？再过去一点儿就要被淋到了。”

顾林洬叹了声，将伞往他那边挪了挪：“可以过去一点了吗？”

慕辞瞟了一眼他的肩膀，雨滴从伞骨滴落，打湿了他的肩头，慕辞瘪了瘪嘴。

什么意思啊？

居然宁愿淋雨，也不愿意挨着我，谁给你涌起嫌弃我的？

明明本少爷都已经委屈自己和你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