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清川想起每个异能者加入国家队的时候,都需要在国旗下宣誓。
那天,北清川得到了国家的承认,他终于可以名正言顺的为国家工作了,正好赶上所有异能者的集体宣誓,他站在其中,心潮澎湃。
那天,时音也在,和总领坐在一起,百无聊赖的看着国旗,半眯着眼,半梦半醒,似乎完全不在意的样子。
她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却仿佛让一切声音都从她的周围退去,令人不自觉屏住呼吸,爱意随风起,风止意难平。
北清川不说。
其实北清川知道南烛也喜欢,南烛还在的时候,北清川问过南烛为什么不试试,毕竟近水楼台先得月。
南烛说,时音本属于天上绝色,应该看尽世间璀璨星河,他又何必约她看人间烟火,世人爱看神的坠落,神台坍塌高墙尽断,高悬明月跌落泥底,但是南烛觉得月亮就该挂在天上。
北清川都不喜欢。
他不觉得时音是天上月。
而且北清川不觉得喜欢时音是错的。
在乱世,喜欢一个人是愚蠢的,恋爱脑更是被世人诟病,但是北清川觉得,若是这种心情能予人们信念,让人们有勇气去面对一切,那爱便是高尚的情感。
“回去吧,我当你没说过这些。”时音转过身去,疲惫的挥了挥手:“我不可能给任何人爱。”
时音不否认爱的高尚,亲情、友情、爱情,三大友情时音不贬低任何一个。
可是爱是相互的,相互的爱要真实的,时音认为无论什么情感都是认真的,就意味着双方要放弃执拗接纳对方,承认自己的无能为力,展示自己的脆弱,才能与真实的对方相遇。
时音不行,她要是无所不能的。
她不会受伤,不会死,不会喊疼,不会被困难绊倒,总能爬起来,至少在别人眼里她必须这样。
“我知道。”北清川依旧平静:“我只是实话实说。”
“北清川,我没有你想的这么好,你有什么好喜欢我的。”时音挠头。
“我知道。”北清川还是很平静:“我一定会帮你。”
“啊,没听见没听见。”时音脑壳疼:“出去。”
北清川没说什么,深深看了时音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这家伙,到底在说什么啊!
时音烦躁挠头,这种事情不要说出来啊,时音心情复杂,这种心情就好像有钱人总是想着———那个人究竟是爱我的人还是爱我的钱那样。
如果一个有钱人,没钱没权还有多少人爱?
她也一样。
没了这张脸,没钱没权没实力,就是普通的末世流亡小兵一个,还有多少人能用这种眼神看着她?
末世之前时音就没收到过告白,第一世末世也没有跑过来要和她在一起,现在倒是谁都喜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