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唐奈,脸上露出带点自嘲似的微笑。“谢谢。”
三十二年!欧唐奈心想:我的上帝!这是一个人工作的
一生的绝大部分,可是竟然如此结束了!他想再说点什么:想
给大家都圆圆场,说点约瑟夫·皮尔逊做过的好事——那一
定是很多的。可是正在他琢磨怎么措辞的时候,哈里·塔马
塞利进来了。
院长匆匆忙忙走进来,也没敲一下门。他先看了看皮尔
逊,然后眼光转到窦恩伯格和欧唐奈。“肯特,”他急急忙忙地
说。“我高兴你也在这儿。”
欧唐奈还没能答话,院长已转过身去对皮尔逊说:“约,你
能不能马上到我办公室来?一小时之内要开一次紧急职工
会议。我想先找你谈谈。”
欧唐奈急忙问道:“紧急会议?什么事?”
塔马塞利转过身来,表情十分严肃、紧张。“医院里发现
了伤寒病,”他说,“钱德勒报告了两例,还有四个可疑病例,我
们得马上处理这个传染病,我们得找到病源。”
伊丽莎白抬起眼一看,门打开,约翰走了进来。他关上
门,然后背靠着墙站了一会儿。
没有说什么话,只是用眼光交流着他们的悲伤、抚慰和压
倒一切的爱情。
她伸出她的双臂,他偎进她的怀抱。
“约翰,约翰,亲爱的!”她轻声说了这几句就开始轻轻地
哭泣起来。
过了一会儿,他紧紧地抱了她一下,脱开身,用自己擦泪
的手帕替她拭干了泪痕。
又过一会儿,他说:“伊丽莎白,亲爱的,如果你还愿意的
话,我想做一件事。”
“无论是什么,”她回答,“我都愿意。”
“是我认为你一直就要我做的一件事,”他说,“现在我也
愿意了。我明天写信去要入学申请表格。我去考医科大学。”
迈克·塞登斯从椅子上站起来,在那间小病房里来回踱
着。“真莫名其妙,”他激动地说。“这是毫无道理的;这完全
没必要,我不干。”
“为了我,亲爱的!”费雯在床上困难地转了转身,好面对
着他。
“可是这并不是为了你,费雯。说不定是你从哪一本第四
流的言情小说里学来的傻里傻气的想法。”
“迈克,亲爱的,你生气的时候我特别爱你,和你那美丽的
红头发正好相称。”她第一次从脑子里把眼前的事情岔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