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苦笑,但到底是没笑出来,她已经感受不到任何疼痛了,只有深深的疲倦笼罩在头顶,想睡一觉,永远地沉睡下去。
这样是不是就不用看见苏怀和别人恩爱亲昵,做着她们以前做过的事,可能还会做她们没有做过的事。
奇怪,明明已经感受不到痛了,为什么还是觉得痛?
"顾予?"
这时耳边传来一声轻轻的呢喃,很近,太近了,就像贴在耳朵根上一样。
声线低哑冷冽,好熟悉,是苏怀。
又是梦?
她做的梦实在太多,很累,所以不想再做了,想让苏怀抱一抱。
凝滞片刻,顾予猛地想起,苏怀有女朋友的,她们只是合约结婚,苏怀没有义务按照她的指令做事。
好委屈,苏怀是她的妻子,凭什么不能做?她们才应该是世间最亲密的伴侣。
什么女朋友都见鬼去吧!
骨子里的占有和控制欲燃烧着顾予的理智,反正是梦,没关系的。
她尝试着回应那声呢喃。
“苏怀,我是不是做了很多对不起你的事情?她们都…”
说着说着便染上了哭腔,积蓄已久的委屈全都爆发出来。
“呜呜…她们都讨厌我,你是不是也讨厌我…呜呜呜…”
“顾予?!”
穿着隔离服的苏怀坐在IcU里,双手紧紧握住那只无力垂在病床上苍白没有血色的左手。
这两天她请了假,整日整夜地守在顾予身边。
眼底尽是淤青和红血丝,本来只是不抱希望的呢喃,没想到这时却有了回应。
苏怀激动地赶忙起身,准备出去叫方院长过来,却不想衬衫袖口被那只小手轻轻拽住。
“抱抱我…苏怀…呜呜…好痛啊…”
微弱到几乎融进医疗仪器规律的“滴…滴…”声中,可苏怀还是听见了。
她倾身拥住顾予,手臂连带着指尖都在微微颤抖,喃喃低语:
“好…你醒了,要我怎么抱你都行,只要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清泪崩出眼眶,一滴一滴拍打在顾予洁白的病号服身上,留下崩溃过的痕迹。
只要你没事,什么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