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着急走,他死不了……现在重伤的人是我哎,就算是装出来的你也表现的好像‘白炎生现在比较重要’行不行?”
“不儿你都说‘好像’了,这种自欺欺人的事情能不能就免了?这样吧我一会回来买徐福记话梅糖给你吃行不行?”
“不行,你要是这么做了我立刻掉死在这树上。”
“我……”我喘口气,又回去坐下。“炎生啊,你到底是怎么了?”
“我没怎么,就是脑子出问题了。”想了一些平常都不去想的事情。
“那到底是什么事情呢?”
“就是许晴跟我说,她死了,我就彻底没希望了。”
“哈?什么没希望了?”
炎生突然转头看我,表情郁愤,随即又叹气。“你知道吗?从我有记忆开始,就一直做一个梦。”
“梦?”
“对,一个梦。在那梦里总有一个小小的女孩在哭,但是,每当一个白头发的男子走过去的时候,她就笑起来。后来我渐渐地长大,那女孩也在长大,但是那个男子却不见了。那女孩就每天呆在家里等,等的不耐烦的时候,就玩电子游戏来打发时间……“
“别说了!你不可能梦见!”
炎生却惨淡的抬头,“对,不可能,但是琉璃可以让我梦见。她每天每天把这些景象放进我的梦里。我知道,这只是琉璃的计划,但是渐渐的我却开始希望自己可以一直睡着不再醒来。梦里的女孩笑了,我就跟着笑,她哭,我也会难过的从梦里醒来。”
“不是!不是这样的!”那么我算是什么?一个梦吗?
“我还记得那一天,我不眠不休的在河边走的第三天,我看见我养母的尸体。琉璃就在旁边,她看着我笑,跟我说这女人已经死了,你再没有任何眷恋了。你要充满了感激的记得我,因为我要给你一个新的活下去的目标……”
我愣愣的看着他,说不出话来……
“呐……我知道我现在说这些你可能不能接受……但是……我是真的很喜欢你,从很早以前,就很喜欢你……”
我说不出话来,偏偏他又坐在那里看着我,我甚至希望我现在立刻变成狐狸……
“算了,我开玩笑的。”炎生突然笑了一下,“如果许晴真的回不来了,你依然会去见子韶吗?”
“为什么不?子韶和许晴没关系。”听见他转移话题,我多少松了口气。
“不……我是说……恩……”炎生看看自己的手指头,似乎在寻找合适的词汇来表达他的想法。“如果刘昭变成一个人了,你还会去找子韶吗?”
敢情这家伙跟我师傅一个想法……“当然去啊,子韶是我最喜欢的人。”
“那刘昭呢?”
我想了想,叹气,“他啊……应该巴不得我赶快消失吧?我走了就没人打他了。”
炎生却好像听到了很好笑的事情,乐得直抖。
“喂!你笑什么!”
“没事,只是想起刘昭那家伙,我问他,雨水怎么样?他回答我说,雨水应该很讨厌我吧?不然不会动不动就打我。”
……他是这么说的?他果然还是很在意我打他么?
“你们两个啊,如果能相互沟通的话,事情也不会搞到现在这个地步了。”炎生苦笑了一声,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考试屡次不及格的学生。
“你什么意思?”
“自己去想吧……”炎生站起来,独自往回走。“粉墙低,梅花照眼,依然旧风味。露痕轻缀,疑净洗铅华,无限佳丽。去年胜赏曾孤倚,冰盘同燕喜。更可惜、雪中高树,香篝熏素被。”
……听着炎生的话让我一时有点摸不到头脑,他到底怎么了,突然又这样……
……今年对花最匆匆,相逢似有恨,依依愁悴。吟望久,青苔上,旋看飞坠。相将见、翠丸荐酒,人正在、空江烟浪里。但梦想、一支潇洒,黄昏斜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