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同被卷起的小叶子用脑袋蹭着她的胸口,呜呜地叫她。
地上的银月在镂空光环中快速流转,与她的心脏同频共振,发出刺眼的红光。
一抹温热溅在脸上,宁宁睁开眼,谢屿就在眼前。
凶兽的一只爪被暴力斩断。
他的玄衣下摆沾染着血,乌沉沉的狭眸冷到极致,半张脸隐在黑雾中却挡不住浑身戾气,眼角红痣分明,宁宁一下子清醒过来。
她极艰难地开口:“师兄。”
谢屿不为所动,静默地看着她,视线下移,又转向地上的银月。
银月里藏着他的半魂。
宁宁眼眶发热,她从来不知自己天赋奇差是因为仙魂有损,可当她潜入锁仙牢见到谢屿时就明白了。
他受刑的时候,自己的心魂和银月受他影响也会阵痛旋转。
同样,她受伤时谢屿也能感知。
凶兽暴怒,却不敢轻举妄动,它在等待时机反扑。
谢屿拾起银月,指尖触碰的一瞬,银月停止转动,红光化成一线回到谢屿眉心,然后安静躺在他的手上。
记忆如同潮水涌来,不断敲打着鼓膜,耳边竟是少女轻笑。
花神庙会,一身轻纱长裙的宁宁拽着他的胳膊,阻止他逆风放灯的动作。
“师兄,你怎么不写心愿?”
“不想写。”
“啊?为什么?”
“因为没有。”
宁宁沉默片刻,师兄一定是不好意思说出来,怎么会有人没有愿望?
她仰脸一笑,“那我帮师兄写好了。”
身旁的少女弯腰在灯面上写下八字小楷。
他望着少女微动的发丝出了神,鬼使神差,他买了一个银饰送给她,还有病地放了自己的半魂。
从来无人这么对他,他曾在狭小阴暗的锁仙牢待过好多年,母亲日日怅然痛哭,行迹疯癫。
一开始他总被母亲的行为吓得大哭,后来渐渐麻木,母亲发狂时他就蜷缩在锁仙牢的角落里待着。
有时候他会数爬来爬去的蚂蚁有多少只,有时候数岩壁石尖上滴下多少水滴,什么时候母亲安静下来,他就什么时候停止。
偶尔母亲恢复神智,会牢牢地抱着他,跟他说自己和阆琰是怎么相识结缘的,说总有一天她们会再次相见,他想象不出来母亲描述的画面,什么是花灯面具,什么是长风明月?
他不知道自己在锁仙牢待了多久,直到某一天牢门打开,他看见一群白衣仙人踏步而来,还带着一些躺在地上的人,为首的仙人说,那些是作恶多端的魔族。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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