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闻达却不依不饶道:“你不喊哥,我就当你还是怨我。”
自从听见一声“义兄”后,李闻达便开始心痒,只想从这个软糯可口的义弟嘴里听见一声“哥”。
叶羁怀嘴角又勾起一抹笑,淡道:“兄长,咱们可否先议石头的事。”
李闻达闻言变了脸色,语调也扬起来:“什么石头?那是苗贼!”
叶羁怀知道无论他编什么借口,李闻达也不会轻易放过路石峋了。
于是,他将馨姨的事,完完整整讲与了李闻达听。
听完叶羁怀的讲述,李闻达一手叉腰,一手按着脑门,皱眉道:“你的意思是,这苗贼是你的恩人之子,但在苗疆皇室被欺负得厉害,你要报恩,所以把人带回京城去?”
叶羁怀答:“正是。”
李闻达在原地转了几圈后,又转到叶羁怀面前道:“阿怀,你可想清楚了,为兄自然会帮你隐瞒,可一旦这小子身份暴露,你知不知道你在京城会面临什么?”
叶羁怀闻言立刻抱拳道:“多谢兄长,羁怀定会多加小心。”
李闻达“啧”了声。
他现在算是看透了,眼前的义弟看着柔柔弱弱斯斯文文,却是个最有主意的,根本是油盐不进,认定的事谁也劝不了。
李闻达叹了口气,道:“此事需再从长计议,另外,你知不知道,是谁要杀你?”
叶羁怀没答话,却看向了一旁的树,树上结着绿油油的不知名野果。
李闻达也顺着叶羁怀的目光看去,在看到那些果子时,面色立刻沉下来,眉宇间还添了几分他很少显露的胆怯。
叶羁怀很快再次朝李闻达抱拳:“兄长,若无别的事,羁怀便去换药了。军队还请即刻启程,勿要因羁怀耽搁。”
李闻达本想说不急,但看叶羁怀的样子,只得道:“行,我就去准备。这次我会给你单独派护卫。”
叶羁怀朝李闻达颔首,便转身走了。
可他没走两步,忽又回过头来,冲李闻达莞尔道:“匕首很好,谢谢哥。”
叶羁怀这次说完便走了。
但李闻达却像是被石头砸了脑袋,怔在原地,好半天都没缓过神来。
直到有小将士跑来向他禀报工作,他才忽然咯咯咯笑起来,笑得那小将士头皮发麻。
李闻达又狠狠拍了拍小将士的肩膀,将人反复提溜起来又放下:“我有弟弟了!我有弟弟了!”
小将士被拍得抖了几抖,觉得他们将军恐怕是有些疯魔。
帐内,自从叶羁怀走后,路石峋便架起一条腿,踩着床边,冷冷看向简图。
简太医被看得连大气都不敢出。
不过路石峋现在心情不错。
他反复在心底琢磨着叶羁怀刚刚那句话——“若兄长不肯给石头治伤,那羁怀也不治了。”
如果他魏语不算太糟糕的话,这句话的意思应当是,那姓叶的在拿自己保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