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石峋话音一落,却听叶羁怀低声笑了下。
路石峋不明白,又道:“我知道我不能暴露身份,但我是你的义子。”
听到这句话,叶羁怀望向小崽子,唇角勾起一抹不善的笑。
这时候知道是他儿子了。
叶羁怀轻声道:“皇宫就在那,你今日不去,它在那,明日不去,它还在那,可你今日没本事进去,明日还没本事进去吗?”
路石峋猛地望向叶羁怀,问:“你想让我自己闯进去?”
叶羁怀勾唇一笑:“有何不可?”
路石峋垂眸:“可我若被抓了……会不会牵连到你?”
叶羁怀答:“我既然带你回来,便做好了被你牵连的准备。”
路石峋低下头,不说话了。
叶羁怀又笑一声,才道:“若是想凭我的本事进宫,便得听我的话。”
路石峋重新抬起头,问:“你想让我做什么?”
叶羁怀答:“阿福今日会给你送几本书,等你把他送的书都读完,我再考虑带你进宫之事。”
路石峋犹豫一刻,才答:“我不认字。我的意思是……认得不全。”
叶羁怀其实也想到了这一点,但路石峋能亲口与他承认,比那些只会逞强满口胡话的孩子还是强了不止一星半点。
所以他发了一次善心。
叶羁怀将刚写好的那份青词拿起来,递给小崽子:“那就先把这上头的字认全,书房你可以随意进出。”
路石峋接过那份青词。
他虽然对魏文不熟悉,却是懂得美丑的。
眼前这张东西,就很美,美得叫他简直挪不开眼。
但叶羁怀很快下了逐客令。
他一面重新拿了张纸,在桌上铺好,一面对路石峋道:“你再不走,咱的屋顶可能就撑不住了。”
此时,正趴在房顶上偷听的李闻达老脸一红,也不装了,翻了个身跳下来,正好与往外走的小崽子撞上。
两人互换了一个要把对方吃进肚子里的眼神,错身往相反方向走了。
李闻达一进屋,便问:“你真要带他进宫?”
叶羁怀反问:“咱爹是做什么的?”
李闻达一头雾水:“啥?”
叶羁怀笑眼弯弯道:“治水,堵不如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