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此刻,陆昭当着叶羁怀的面亲了怀里的姑娘一大口,对面那人竟丝毫没有羞恼的反应,脸上竟还挂着春风般的笑意。
尤其是,面前这人长得有些太过出挑,衬得他左拥右抱的伴儿十分没有品位。
陆昭顿觉索然无味,便推开了左右的人,俯身端起身前的酒壶,咚咚地灌酒。
可就在这时,叶羁怀却忽然一展折扇,坐到陆昭身旁,将一只空酒杯拈进手里,细细把玩道:“陆公子好兴致,只是这么喝酒,有些不讲究了。”
陆昭拎酒壶的手还停在半空,面色却陡转焦躁——
他可以听得别人说他不学无术、说他百无一用、说他荒唐无稽,却听不得人说他不讲究。
要知道,他陆昭可是自诩这全天下吃喝玩乐方面的第一讲究人!
陆昭将酒壶往桌上重重一搁,满脸不悦地看向叶羁怀:“那请问叶大人,怎样,才算讲究?”
叶羁怀微微一笑,紧接着,陆昭竟看见,从门外走进来两列女子。
哪怕是常年混迹烟花场所,在看到这些女子的第一刻起,陆昭的目光便移不开了,刚刚被叶羁怀说“不讲究”的不快也荡然无存。
这些女孩是叶羁怀问梅掌柜借的。
他跟梅掌柜说借几个斋里的姑娘,长相什么的倒在其次,重要是有才华。
梅掌柜知道叶羁怀是要借到快活林后,对此事很是上心。
毕竟同行是冤家。
何况梅花斋一直自诩同这些媚俗之地不同,因此送来的姑娘全是梅花斋的头牌。
陆昭书读得不行,故而从不去梅花斋那种附庸风雅的地方找不痛快。
但他却是懂得欣赏美人的。
这也是为什么,他至今对叶羁怀——这个他爹口中的陆家头号仇敌始终生不出真正的厌恶。
他爹原本是想叫他这些天去吏部好好给这个姓叶的一个下马威。毕竟吏部的半壁江山还是他们陆家的人,只要他这个大少爷往那一杵,那帮老头自然知道今后该听谁的话,也一定会竭尽全力给叶羁怀使绊子。
可陆昭却不想这样做。
倒不是因为他有多好的心肠,他只是纯粹有些不舍得。
叶羁怀轻摇两下扇子,开口道:“这些姑娘都是羁怀的朋友,论起品酒的‘讲究’,她们可当羁怀老师。”
叶羁怀话音刚路,四位姑娘分别一字摆开古筝、琵琶、扬琴、长笛,一位姑娘站到了最中间,还有一位端着一个放几个酒壶的盘子走到了陆昭身边。
走到陆昭身边的姑娘刚刚为陆昭倒出杯酒,清脆悦耳的扬琴便敲打起来。
那姑娘微笑示意陆昭可饮杯中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