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们更要在楚旸登基前,除掉叶羁怀这个麻烦,否则遗祸无穷。
楚旸一早得到叶羁怀被捕的消息,鞋都没穿好就要出宫。
然而他忽然想起来,前几日叶羁怀来给他上课,同他讲到“扬汤止沸,沸乃不止,诚知其本,则去火而已”这句话如何理解。
他当时答叶羁怀:“是不是说,解决问题不能治标不治本,徒做表面功夫?”
叶羁怀笑着夸他聪明,还对他说:“殿下如今凡事心明,该要独当一面了。”
楚旸心中念着叶羁怀同他讲的“该要独当一面了”。
李德这时已经急着过来,想劝小殿下勿要冲动,这宫可不是随便能出的。
不料楚旸却对他道:“去见父皇。”
正泰帝自得病以来,楚旸一开始还日日来请安,可正泰帝后来信了道士的话,说如今身子阳盛阴亏,不该常与皇子相见,楚旸便被禁止再来探望。
可今日,楚旸在殿外跪着求见,钟喜进去通报没一会儿,便喊他进去了。
正泰帝盘腿坐在榻上,闭着目,神色看不出喜怒。
楚旸朝正泰帝请安后,正泰帝依旧没睁眼,也没答话。
楚旸定了定心,决定开口说明来意,不料正泰帝先开了口:“可是为你老师来的?”
楚旸猛地抬眼,望向他父皇。
正泰帝面上极其苍白,只是不知涂抹了什么撑起气色,但即便像楚旸这种没见过什么病人的,也能看出他父皇如今身体状况有多糟糕。
楚旸再次伏地叩首:“正是。老师不会作弊,请父皇明察。”
正泰帝听了楚旸的话,依旧没睁眼,也没回应。
昨日应典带着一帮人上书称叶羁怀当年科举舞弊,言之凿凿,还带来人证物证。
礼部左侍郎张级温宁愿自己认罪也要揭发这个大逆不道之徒。
应典还带来数十名臣子的联名书,签名者包括内阁全部成员。
这堪比逼宫的架势将正泰帝搅得气恼,但他也只是敷衍着叫他们彻查,并没说要逮捕叶羁怀的话。
然而等这帮人走后,陆果却又连夜进宫,也带来了杀招。
陆果掏出了一摞文章,全是国子监学生所做,内容清一色都是骂正泰帝求仙问道、昏宠道士、不理朝政的。
陆果还对正泰帝道:“叶羁怀身为国子监祭酒,他如何教,学生们便如何信,现如今全天下的学生都误以为陛下是如此,这不仅是叶羁怀的失职与未能尽忠,更是他身为臣下的狼子野心!”
正泰帝闻言勃然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