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石峋闭了眼,胸膛里鼓燥着一股难以排解的郁气。
他原以为,无论用什么手段,只要再次得到这个人就好。
却没想到,这种强要来的屈服与谄媚,竟叫他那般怒不可遏。
他只扔下一句:“本王说过,美人计对本王无用。还有,义父如今是阶下囚,便要有些做阶下囚的自觉,别指望如在京城那般,事事有人伺候。”
路石峋说完这番话,便离开了。
走出大殿后,姱薇很快上前,走到路石峋身侧。
刘裴璟也像个小尾巴似的紧紧跟着。
路石峋问:“屋中热水用了吗?”
姱薇答:“未用。”
路石峋道:“再备新的。”又问,“午膳吃了几口?”
姱薇答:“菜动了两道,都只吃了三口,米饭吃了五口,汤喝了四口。”
路石峋道:“厨子换掉,下次送去前先找爱甜口的人试吃。要还是只吃这么几口,就再换。”
姱薇答:“是。”
路石峋又问:“屋里被褥可齐全?”
姱薇答:“都全。”
路石峋道:“夜里凉,晚上再拿两个暖炉去。烧的煤可备好了?”
姱薇答:“都备好了。”
路石峋补充道:“煤要大块完整的,不可是碎灰。”路石峋说着停了步子,转过身道,“不行,我亲自去看。”
刘裴璟人已经傻了。
抓了抓他老婆的袖口,瞪着眼小声道:“现在不是夏季么?”
姱薇嫌弃地去打刘裴璟的手:“只是备着,又不是要人用。放开。”
刘裴璟更难以置信了:“这是对待犯人,还是伺候皇帝呢?娘子,那我还要跟大王汇报如何用这个魏人做诱饵,引魏军自投罗网之计么?”
姱薇用剑柄一根根撬开了刘裴璟的手指,怒瞪了刘裴璟一眼:“等我休了你,随你如何说。你如今活腻了,老娘还没呢!”
刘裴璟被迫松了手,但看见姱薇的眼神,冷汗唰一阵就下来了。
可他着实没弄懂如今到底是何种情形,追上去便喊:“娘子……我到底说是不说啊?”
……
后头整整三日,叶羁怀都没再见到路石峋。
只是送来屋中的饭食一日比一日可口了。
但他却委实没什么胃口。
阿贺每日照常在路石峋与路石峋的皇姐,长公主路皎莎之间来回报信。
三日后,路皎莎照旧躺在床榻上,问给她捶腿的小少年:“夜里还哭?”
阿贺答:“宫人说仍有抽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