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石峋、许兆秋和翁卯骑着三匹马进了城,叶羁怀的马车在前头。
翁卯一路上向路石峋禀报着这段时间发生的事。
路石峋推测出,翁卯被关在叶宅的那段日子,叶羁怀恐怕一直都受着关押与折磨,否则也不会成了他见到的那个样子。
但叶羁怀的马车却在一个岔路口转了向。
路石峋即刻调转马头,许兆秋这时喊了一声:“陛下,老师要您进宫。”
路石峋压抑住内心的怒火与忧虑,一直望着叶羁怀的马车快速消失在街尾。
马车里并非只有叶羁怀一人。
简图也在那车里,他掀开轿帘,看到路石峋没跟来,对叶羁怀道:“没跟着。”
说完他先盯着叶羁怀喝了一碗药,然后准备给叶羁怀处理伤口。
叶羁怀露在外头的伤只是冰山一角,衣服底下的伤才真正叫人触目惊心。
见惯了各种伤势的老大夫也不禁倒抽一口凉气:“我的叶大人,你是真能忍啊。”
可叶羁怀没给简图做精细活计的时间,直接套上了官服。
叶羁怀接着用最快的方式组织在京的大臣们能进宫的全进了宫。
这些人已经听说了边关的战事,以及刚才发生在京城北大门的那一幕。
今日包世郴大人上朝的时候没来,但没人知道,其实包大人这会儿就被绑在宫里的一处偏殿里。
叶羁怀也入了宫,但先与许兆秋汇合。
他问:“陛下已经准备好了?”
许兆秋挠了挠头,答:“反正人来了,但不肯换龙袍。”
许兆秋答完,却见叶羁怀轻笑了一声。
“不换就不换吧。”叶羁怀道。
许兆秋忙问:“可是老师,咱们怎么证明陛下就是月辛公主的亲生儿子呢?”
叶羁怀这时遥遥望了一眼逐渐热闹的金銮殿阶梯,眼底笑意全然换成肃色,只留下一句:“真龙何需唇舌之功。”
许兆秋错愕万分,等反应过来后,见他老师已经大步走向了金銮殿。
殿上,众人正在议论纷纷,见叶羁怀到来,忙让开一条道。
包世郴不在,应典也不在,叶羁怀此刻是这朝堂上唯一有资格开口主持之人。
况且他们本都是被叶羁怀叫来的,就等着叶羁怀向他们宣布要他们现在集中在这的缘由。
叶羁怀也并未拖沓,朝文武百官道:“想必诸位已经知道今日边关告捷!”
叶羁怀直接用了“捷”,而非区分魏兵与苗兵,让在场那些对局势敏感的大臣已经有所察。
一个半月前叶羁怀带着那份遗诏上朝,众人就在想难道叶羁怀真找到了楚月辛不成?难道他们大魏朝真要接受一个女子为帝不成?
而后京城里就开始流传月辛公主的孩子就是当今苗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