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两人说好了,以后每年徐老头子过寿,陈潇都要来给他做一碗寿面。陈潇心中很尊敬这位徐家老头子,如此要求,自然绝对不会拒绝的。
不过却有一条:做面可以,但是却只能做一份专门给徐老头子的。来呢,陈潇知道自己的厨艺水准,徐家自然有聘请的大厨,做出来的美食远远胜过自己百倍,自己作出来的那种水准的面前,实在不敢拿出来让大家吃——也不知道徐老头子为什么就这么喜欢,难道这位徐大亨,他的味蕾和常人不同吗?
二来呢,徐老头子过寿。家中宾客满棚,如果真的要陈潇给所有宾客都做面的话,那么他这一个晚上就什么都别做,直接留在厨房里忙碌好了……
陈潇看着徐老头子,微微一笑:“徐叔叔,现在就去吗?”
“自然是现在,一会儿恐怕想走都走不掉啦。”徐老头子叹了口气。
旁边地伢伢和萧情。都有些好奇,不过徐老头子看了两个女孩子一眼。微微一笑,眼神里满是老人的世故,淡淡笑道:“两个丫头。把陈潇借给我一会儿好不好?我老头子有些话和他单独聊聊。你们就不必跟着了。”
萧情心中纵然有些不情愿,却也不好意思说什么。而伢伢,看了陈潇一眼。眼看陈潇点了点头,也就乖巧的不说话了。
徐老头子是老而成精的人物,看出了陈潇眼神里还有一丝顾虑,仿佛是担心伢伢一个人,笑了笑,抬手召来了一个手下的类似助理一样的中年男人,对着他,指着伢伢道:“好好照顾这个丫头,别让人欺负了她!如果有人什么登徒子在这里敢乱来的话。直接让人丢到马路上去。”
萧情在一旁忍不住笑道:“不用这样。有我在这里,总不会让人欺负了伢伢地。”
“是了。我差点忘记了我们的萧女侠呢。”徐老头哈哈一笑,然后搂着陈潇地肩膀,一路往豪宅里的厨房去了。
徐家豪宅的厨房自然是与众不同,虽然比不上那种豪华大饭店地后场内厨,但是面积比一般人家地厨房,却也不知道大了多少倍了。
今天是徐老头子的寿宴,厨房里自然有不少聘请来的厨师忙碌,陈潇和徐老头来到厨房之后,这里地负责人不由得愣住了,徐老头挥了挥手,简单的交待两句,片刻之后,所有的人赶紧都退了出去,只把偌大的厨房留下给了这一老一少。
“喏,这里什么都有,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徐老头子哈哈一笑,却把身上的西装脱了下来,随后丢在了旁边的案子旁,又扭开了里面衬衫上面的两粒纽扣,卷起了袖子:“我帮你切葱。”
徐家厨房里,一切食材自然齐备,厨具也是应有尽有。陈潇立刻卷起了袖子忙碌了起来。
老头子切葱,他煮面条——煮面对于一个独自生活过日子的男人来说,那是必不可少的技能了,陈潇动作很熟练,很快就做了一锅面条出来。
盛入碗中,撒上一点葱花,滴上两滴麻油,香气扑鼻。陈潇又往面碗里洒了一点芝麻之后,旁边地徐老头子已经开始流口水了。
就这么一碗简单地素面,没有山珍海味,却让徐老头子的眼神都发生了几许变化。
这位K市首富,居然变戏法一样从冰箱里翻出了一包咸菜来!
陈潇看了一眼——没错,真地就是普通的咸菜!堂堂的房地产大鳄,居然喜欢吃这个?
可眼看着徐老头子一脸感动的模样,手指颤抖的抽出两支象牙筷子,然后不到十分钟,风卷残云一般的将一大碗面条呼啦呼啦的吃了下去,还仿佛没尽兴一般,嘴里咔咔的嚼着咸菜,又喝了半碗面条汤。
他拿着象牙筷子,手腕上带着百达菲丽,身上是DG的衬衫——可这一刻,陈潇却仿佛看错了,面前这个老头仿佛就变成了K市上许许多多普普通通的那些晚上在路边面摊上吃面条的老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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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了面条之后,徐老头已经满头大汗,点上了一支香烟,给陈潇也递过去了一支,陈潇没拒绝,大大方方的点燃了吸了一
“很好,很爽!”老头子一面吸烟,一面惬意的摸了摸肚子:“就是这个味!”
说着,他看了陈潇一眼:“你一定很奇怪,想问我,是不是?”
“我当然奇怪的。”陈潇苦笑道:“我自问厨艺一般吧,实在没想到您会……”
“切,什么厨艺一般,你的厨艺简直就是差劲之极。”徐老头子眼神带着戏谑的味道:“说实话,你做的面条,味道还不如路边面摊呢。”
陈潇愕然:“那……那为什么……”
“可我就是喜欢吃……唉,就是喜欢你做的这个味道。”徐老头子摇摇头。他的眼神里带着一股无法描述地深情,环顾着周围这个堪称奢华的厨房。
他把一支香烟吸掉了一半之后,就直接掐灭了,摇摇头叹息:“老了,香烟不能多抽了。唉,其实……陈潇,我们就这么随便说会儿话吧。哼,外面那些宾客。我今天也懒得应付了。一年到头,我都不是为自己活着的。今天老子生日,要为自己好好的活一天了。今天。外面那些客人,老头子我是不管了!”
他居然就真的搬了把椅子坐了下来。
然后,他看着陈潇的眼睛:“你。应该知道,我不是K市人吧?”
“……嗯,知道。”陈潇点头。
“我是北方人。”徐老头子微微一笑:“年轻的时候来到K市,没想到就在这里扎下了根了,一晃多少年来,我现在连家乡话都不会说啦,一开口就是K市地地方方言。”
“我十五岁来到K市,当时在一家工厂里当学徒工,那个时候。我认识了一帆的妈妈。也就是我后来地太太。”徐老头子说到这里,抽了抽鼻子。似乎忍不住了,犹豫了一下,还是又给自己点了一支香烟,这次却只吸了两口就再次掐灭。
眼看徐老头子提到他的太太,陈潇就没再说话了,因为他知道,徐二少的母亲已经去世多年了。
“我年轻地时候,是苦过来地。一句两句也说不清楚了。”徐老头子的眼神里泛着古怪的光芒:“现在么,算是功成名就,可是,住着富丽堂皇地广厦,锦衣玉食,却心里反而没有当年那么踏实了,经常总觉得如履薄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