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们这一场法事,连日带夜,旷日持久。
等我下了火车,黑夜已过去,外面已黎明。
朝阳从山谷间喷薄而出,洒向大地,照耀着这一片荒山野岭。
老和尚早已入定,惠悟和尚和慧觉和尚不知去向,可能是做饭去了。
阿盛默默无语,摸出一张支票,放在老和尚身边,然后走过来,扶起了我。
老和尚睁开眼来,轻轻说道:“阿盛厄难大减,一个月后就会没事了。美女,你不听吩咐,喊了一句,那就还有两年厄难。”
我看了他一眼,急忙分辨:“师公,我没喊什么呀。”
阿盛告诉我,你喊了,你喊了哎呀,哎是一年,呀又算一年,整整两年,从此日复一日,来日方长。
我想起来了,是喊了这么一句,老和尚作法那么突然,我也是天性使然啊。我急了:“师公,我……”
老和尚说:“你可以走了,如果不出意外,从今天算起,两年之后,可以来这里寻我。”
我心中更加没底,你这不等于没说吗?忍不住就问:“师公,如果出了意外呢?是不是就会死去了?”
老和尚不答,嘴唇微动,好像在念咒。
这个答案好明显,容易明白。
我无语,回过头来,恨恨地瞪着阿盛,敢情我一夜忙活,就只帮了你?
我自己还得受两年的苦难!
我不甘心,顾不得阿盛就在旁边,对老和尚恳求:“师公,阿盛能不能多买我几个月呀?我不想回园区去。”
我想看到大背头低声下气的哈巴狗样,而不是看他在我面前颐指气使、盛气凌人。
我盯着老和尚,眼睛一眨不眨,生怕他竟要想办法推诿。
老和尚却连眼皮也没睁开,摇头说:“天意难违,多一天都是反噬。”
完了,没指望了。
我顿觉一阵天旋地转,浑身发软,再一次失了力。
丁丁漂在外面静室里,也哭了。
阿盛攀扶了我,出了老和尚的屋。
我心灰意冷,双腿软颤,步履艰难,我抱着丁丁漂,全靠阿盛拎着。
庙门外面,有好几个帐篷,保安们昨夜就住在里面。
这时,惠悟和尚出现了,并走了过来,问:“这是怎么了?”
阿盛转述了老和尚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