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回到亨利的时候,已经听到远处的鸡叫声了。
老侯让其他人都在一楼休息,只和我、晓雯三人上楼。
到了朱老板办公室,却发现,办公室很安静,朱老板在泡茶,柳姐坐在他对面,疤爷、阿亚等几个保安都不见了,逃跑那个阿卓也没看见人影。
我心中好奇,但不敢问,怕朱老板会说出血腥的事来,让晓雯恶心诅咒。
老侯关心结账的事,开口就问,那个家伙呢?我可是把人都交给你们了。
朱老板给他倒了杯茶,对柳姐说,给老侯结账吧。然后,他笑了笑说,那家伙摔得有点严重,回来就已经半死不活,我叫人把他送医院去了。
老侯大惑不解,朱老板,你这是玩的什么招?兄弟我可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个味儿来了。
朱老板看了我一眼,很得意的笑,故作高深莫测。
柳姐提着一袋钱走了过来,问老侯,你觉得是耍弄一个半死不活的家伙有意思呢?还是对活生生的下手更让人舒坦?
我明白朱老板为什么要送逃跑那个家伙去医院了。
无非就是杀鸡儆猴的时候,能用刀在鸡脖子上多抹几个来回。如果一刀下去,连鸡脖子都断了,估计朱老板自己都觉得索然无味。
说一千,道一万,朱老板要的就是震慑。
原来把我抓回来的时候,可以说是什么惩罚也没有,公司上下不少人都将我的事当成了护身符,连柳姐也是这么想的。
现在又来个逃跑的,朱老板重新用鲜血来吓人的机会,自然也到了。
老侯也是道上的人,马上也就明白过来,对朱老板伸出大拇指,并咧开嘴贼贼的笑,柳姐也在笑,朱老板也在笑。
只有我和晓雯没笑,因为这份开心跟我两个没关系。
办公室里,虽然没有血腥的场面,但仿佛却有浓浓的血腥在弥漫,令人不寒而栗。
能笑出这种恐怖效果的人,也是没谁了。
不知怎么的,我看到他们发笑,心头突然生出一股厌感,并表现在脸上,说什么也掩饰不住。
柳姐一边笑,一边将钱袋子递给老侯,并让他点一下数目。
朱老板不笑了,慢悠悠的说:“报讯的钱已经领去了,扣除十万,袋子里有二十万,算是一点辛苦费,老侯啊,带着你的兄弟一起去吃个饭吧,也算是我对兄弟们的感谢。”
老侯知道为什么要扣除十万,但没有反对,干笑道:“不用点了,你朱老板还是信得过的,下次有机会,你们还可以继续找我合作。”
说完,他就站起身,拿眼看着我和晓雯。
柳姐马上吩咐说,雅雅、晓雯,老侯今天就是你们俩的客人,你们好好陪着,一定要让他高兴满意,知道吗?
朱老板可能是兴奋得过了头,大方地挥手说,老侯,你既然也喜欢雅雅这个调调,那我就不留你吃早饭了。老话说秀色可餐,她就是最好的庆功宴,你今天想怎么玩她都行,重要的是开心。
他说这话时,脸上一副随意挥斥的样,似乎在安排一件商品、一份佳肴,而不是活生生的女人。
我心中本来还有几分厌恶,现在更不高兴了,我是个女人,虽然是被那些畜生卖给你们了,但也不应该说成是“想怎么玩都行”的庆功宴吧!
你随随便便一句话,就会让我吃很多苦头的。
但我没有表现出来,咬着牙齿,脸上平静如水。
柳姐起身对老侯说,老侯,现在没事了,我送你下去。
走出亨利大门,刚刚要上老侯的车时,就看见不远的地上,坐着那个软腿的乞丐。
我脑海里又闪过朱老板的笑,想起他说的话,心中突然不忿。
好啊,你既然拿我送便宜人情,我也偷偷摆你一道,给你使个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