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卧室化了个淡妆,换上黑色连衣裙,并按照阿卓的建议,还在大腿内侧绑了一把小手枪,以防万一。
外面隆隆的炮声终于告一段落,连零零星星的枪声也听不到了,远处只有浓浓的硝烟,不知道究竟是谁输谁赢。
我下楼走到门外,看对面的院门没关,就深深吸了口气,直接走了进去,开始敲门。
过了稍许,屋里响起了脚步声,过来开门的,正是小凡。
她看到是我,先是惊喜,继而惊惶,也不说话,暗中却将右手竖在腹部,冲我拼命摆手,让我快快离开。
一年多没见,她脸上瘦了一点,多了几分憔悴。
我瞄了一眼她胸口,就是那种寻常的起伏,没有半点蓬勃,不像是从奶场那种地方出来的,心中不免有点失望。
但自己既然来了,却也不能转身就走,毕竟小凡也是朋友,而且来了一年多,就算没见过丑十八,但肯定也知道不少这里的情况。
小凡用手势暗示了我几下,就准备关门了。
我用手推住门,笑盈盈的问:“这位姐姐,我是你的邻居,就住在对面,今天街上很乱,家里又没盐了,可以借点盐吗?”
“哦哦,借盐是吧?盐有的,可是、可是……”小凡不知我什么用意,终于开口了,一边说,一边还回头往后面看。
我立刻就明白,屋里面有她忌惮的男人。
果然,我们还没说第二句话,屋里就蹿出一个男人来,嘴里恶狠狠的怒骂:“臭婆娘,活腻了是吧?劳资让你开门了吗?”
小凡看着他,怯怯地分辩:“是对面的邻居……”
“邻居吗?劳资让你邻居!”
男人更加怒了,一脚踢在小凡屁股上,又举起右掌,要扇她耳光。
就在这时,他看清了门口的我,脸上开始错愕,然后惊讶,再然后,举着右掌还没放下,急切问我:“你是对面新来的邻居?”
我说是啊,我家在这里做木材生意,昨天才搬来,刚刚做豆腐的时候,不小心就把盐罐子摔烂了。
男人对小凡喝道:“臭婆娘,你怎不早说?既是邻居,那有什么关系了?”紧接着,马上挤出了一脸的笑容,安慰我说,盐罐子破了,没什么事的,快进来坐。
这家伙果然如莫昂所料,很热情的欢迎了我。
我没有马上进屋,反而往后退开,装出一副惶惑的样子,说,这位大哥,你怎么对女人这样凶霸霸的啊?又打又骂。
男人怔了一怔:“这个……呃……邻居,你误会了……她就喜欢……天天……啊对……不这样不行……说罢又问小凡:“是吧?不是吗?”
小凡用极其复杂的眼光看了我一眼,就低了头,顺着男人的口气,轻声说,是,我喜欢这样。
男人恢复了一脸的笑,说,邻居,你听。
我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口里揶揄,你们一家人,可真是会玩。接着又说,家里没了盐,又不敢去街上,就过来邻居家碰碰运气,看能不能借一点。你们家要是不方便,我再去隔壁问问好了。
“方便方便,进来进来。”男人急忙允诺。
我摇了摇头,说,我对空气很过敏,你家里没开窗,不好进来,借点盐就好。
“开窗开窗,立刻开窗。”男人唯恐我走了,一边说,一边冲小凡呶嘴,指使道,快去把窗户打开了。
小凡一言不发,老老实实过去开了窗,然后站在窗边没过来,远远地看着我,脸上流露出几分忧急,但已不敢再做半点暗示。
男人热情邀请,邻居你看,现在开窗了,快进来借盐。
既然开了窗,我就不担心了,于是冲他笑了笑,侧身进屋,说道:“大哥,你真是好人,不用太多的盐,借我一点点就好。”
“一点点怎么够?至少得借一包。”男人嘴都笑歪了,关了门,迅速搬过来一张凳子,让我坐下。
我摇了摇手,说不坐啦,借了盐就得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