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沈子举的妹妹,到时候沈子举的前程说不定比咱们儿子还要远大,说出沈珠是他的妹妹,还怕丢人?你也太糊涂了!”
钱大户对自已夫人的想法有些无奈,在他心里,这大官的女儿和大官的妹妹全是一样的。再说了,这当官的人当中,可是有不少的寒门学子,都是乡野之间长大的,他们的妹妹还要被人看成村姑吗?量别人也没有那个胆子。
钱夫人也不恼,依然固执地说:“沈子举是沈子举,沈珠是沈珠,若是沈子举的女儿将来想嫁我的孙子,我一定不拦着。因为她一定不是地头上长大的,她有个当官的爹!你不要小看一个人的出身,她将来就是状元的妹妹,也不能改变她在地头上长大,和那种养在锦绣金玉中的姑娘们不同。就拿芙儿说吧,你看她那周身的气质,哪怕穿着粗布衣,那也是官家千金,而沈珠,她就算穿上绫罗绸缎,也是比不过芙儿的。”
钱大户刚要再说什么,就被钱夫人给打断了。
“你也不用劝我了,我是不愿意沈珠成我的儿媳妇的,沈珠再好,有比她更好的千金小姐,沈家兄弟再好,还有比他们更好的当官的人家。我的儿子那么优秀,就是娶不了公主,娶个宰相的女儿,那也是够了。”
钱夫人说完,转身就走了。
钱大户看着自已夫人离开的背影,想好像她的话也是有一定的道理的,他这些日子只看到了沈家的渐渐兴盛,看到了沈子举的未来前程,看到了沈子安家的生意兴隆,却疏忽了自已儿子本身就和沈子举关系良好,而沈子安家里和老宅的关系也不是多么的亲近,就算儿子不娶沈珠,还会是现在的情况,那倒真是不如为儿子再选一门更好的婚事。
钱广沈子举还有沈珠他们不清楚钱家夫妻二人的对话,他们一路说笑着前进着。
天气晴好,虽然只是初春,还有些寒冷,但是阳光很明媚,是个适合出游的好日子。
笔直宽广的官道上面,沈子举一身蓝衣,骑着一匹白马,相貌秀气俊雅,而钱广一身白衣,骑着一匹红马,他长的更加的成熟一些,相貌堂堂。两人骑在马上谈笑风生,路过的看到他们的人,都会看着他们,心里为他们的风采叫一声好。
沈珠坐在马车里面,一开始因为钱夫人的话板着脸不高兴,后来听到外面钱广和沈子举的谈笑声,她的脸色才好转了,想钱夫人不满意她又如何,这自古以来婆媳妇就是天敌,能亲如母女的婆媳妇太少了,她是要嫁给钱广,又不是要嫁给钱夫人,就算她不满意自已又如何?
沈珠想只要嫁给钱广,一切成了定局,钱夫人也对她没有办法,到时候她再讨好一下婆婆,钱夫人一定会被她给哄好,那样不就行了?
这么一想,她心情就轻松了,也探出头去和钱广还有沈子举说起话来。
几人一路说笑着就到了庙里,捐了香油钱,拜了菩萨,抽了签,三人都抽了。都到都是上上签,三人都很是欢喜。
因不钱广出身大富之家,这座庙里的菩萨金身还是钱家出钱再度金身的,每年也会捐大笔的香油钱,所以他一来住持就出来了。
这个住持长的须发皆白,却是红光满面,脸上带着慈悲的笑容,一看就是个佛法精深的老和尚。
“大师,我可是知道那外面的签并不是太准,比不得你的双眼,还请大师出手给我们占上一卦。”
钱广笑眯眯地说,他和这个大师经常见面,说话也是很随意,这众所周知这位住持看人面相给人算命,那是很准的。这位大师看相也是与众不同,他要先问那算命的人所求何事,然后会看那人的脸,然后就会说出来结果,从来就没有不准过,只是他很少给人看相。
住持听了钱广的话一笑,说:“今日天气不错,就给你们看上一次。你们三人,谁先来啊?”
钱广让住持先看沈子举和沈珠,他最后来。
沈子举恭敬地向住持行了个礼,这个老和尚是非常灵验的,听说他看相算命都很准,只是轻易不给人算命看相,今天他出面,沈子举自然十分重视,他这眼看着就要进京赶考,虽然自已认为有才华,可是想到天下学子何其多,还有那考场之中又有没有别的黑暗,他对自已的未来还是有些不安的,想要从这支签中找到安慰。
“沈公子求的是前程吧?”
老住持看了一下沈子举的脸,想好一个俊气的少年郎,看这个面相,该是个前程远大的人,看到沈子举点头应是,他笑着点了点头,说:“沈公子此番一定会心想事成,不仅可以金榜题名,而且不出意外,会靠前。”
沈子举一听心里大喜,面上却很是平静地向住持拱手道谢。
“多谢大师。”
沈珠看了钱广一眼,见他示意她先,她明媚地笑了一下,把签交给了住持,然后头微微地低垂着站在一旁听着。
住持拂须一笑,说:“还望公子日后多为黎民百姓造福。”
说完,住持又看着沈珠,笑着问:“小姐所求的是姻缘吧?小姐会得到如意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