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靳泽换了一身休闲服,仍旧是沉稳的深色系,肩宽腿长,英武挺拔。
坐在单人位小沙发,手臂敞在扶手上,仰头面向天花板,无声的寂静。
看不见具体神色,只有一种落拓的消沉。
闻母心头一软,又担忧又心疼,“顾家很难缠?妈妈知道你事业心强,也要多注意身体。”
闻靳泽坐直身,“谢母亲关心,我心里有数。”
闻母不知该说什么好,她这个引以为傲的儿子,早慧主意强,在别的二代十几岁叛逆时,他已经有了城府。
等成年后,更是长成深不可测,智慧冷静到极端的模样。
母子间情分犹在,亲近不足了。
“她搬吗?”
闻母挪椅子,挨着他坐下,“妈妈舍不得她,就让她在家里住吧。”
“她求您了?”
“嗯。”
闻靳泽一顿,表情还是平平淡淡,眼睛里波动了浪潮。
闻母不想一家人的亲密时间,浪费在提时意身上,“菲菲告诉我,你这几天吩咐人卡狐家的生意,还一竿子把黎川支到国外去了?”
“嗯。”闻靳泽不做痕迹偏离身子,“沈黎川二十三了,我在他这个年纪,已经能单独开扩市场,他要娶菲菲总不能一事无成。”
闻母无奈笑,推了他一下,“你当谁都能跟你比。”
沈父夸他事业心比所有人加起来都强,那是毫无夸张的说法。
闻母甚至觉得,是闻家朝不保夕,濒临破产了,才说得通他那种不要命的拼法。
闻靳泽坐姿散漫,目光游离在半空,仿佛不经意瞥向三楼。
一片灯火通明的窗口,只有最靠边的两扇,黑洞洞的,一片冰冷。
她怕黑,却不开灯。
“能力不能比,女孩子却对他念念不忘。”
“舍不得菲菲嫁出去?”闻母听出他浓重的醋意,不免打趣,“那你这个哥哥对妹夫,以后不是更看不顺眼。”
“他真结了婚,我看他顺眼。”
闻母噗时笑,只当他是一腔哥哥怨愤,面对妹妹结婚的铁定事实,无奈接受了。
“那狐家呢?”闻母问,“菲菲跟狐天德关系好,狐家出事,她担心。”
“狐天德嘴贱,不长眼。”闻靳泽戾气深重,“就让狐家好好教教他。”
闻母整个人一愣。
狐天德嘴贱对象是时意,难道靳泽是替时意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