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顺勉力抛开心中旖念,拱手正色道:“不是焦顺不识抬举,实是怕府上……”
“你放心!”
邢氏断然道:“有道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要我和大老爷愿意,凭谁也坏不了这桩好事!”
“这……”
她说的如此直白,若断然拒绝必是要撕破脸才行,这却并非是焦顺的本意。
邢氏见焦顺竟还是满脸纠结犹豫,甚至大有要拒绝的意思,心下不由暗恨这狗奴才不识抬举。
好在自己还留了后手!
这般想着,邢氏就把目光转到了迎春身上。
她年轻时就是靠着过人的容貌身段,才做了贾赦的填房,此后又见惯了贾赦各种荒淫之举,所以心底早认定了英雄难过美人关。
此时见言语不能奏效,自然便起了以色诱人的念头!
尤其见迎春把头埋在胸前,竟是连姿容都不肯露出,她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霍然起身来到了迎春背后,悄默声解开了那裙袄后背上的系带——这裙袄原是邢氏为了方便贾赦所制,不想如今却倒便宜了焦顺!
然后就听邢氏吩咐道:“姑娘且先起来,让他相看相看!”
这豪门大户家中,即便真要当面相看,又岂有直接挑破的道理?
也就是邢氏财迷心窍,又认定在场众人不敢外泄——即便要外泄,也要有人肯信下面那一幕才成——所以才这般的肆意妄为。
迎春闻言心下一颤,知道是躲不开了,只得闷头自绣敦上缓缓起身。
不想腰后两侧竟有拉力传来,险些又把她扯回绣敦上。
迎春不明就里,下意识的又添了些力道,谁成想邢夫人赏下的这件裙袄,竟就从肩头滑落了一大截,露出藕段似的白胳膊,以及那紧束又宽松的小衣!
“啊!”
贾迎春尖叫一声,就想抱胸蹲下掩住乍泄的春光。
怎奈背后那拉扯力道又强了几分,硬是制住了她的动作。
又听邢氏装模作样的叫道:“哎呀!你这丫头怎么如此不谨慎?!”
说着,抓起那裙子往迎春两肩上套,看似是要帮着遮掩,实则扯开了迎春的双臂,逼得她中门大开。
焦顺进门之前,何曾料到会有如此香艳的一幕?
方才邢夫人说让他相看时,他便老实不客气的看了过去,原本是想认清楚迎春的五官,谁知竟就生生剥出个婀娜凹凸的身段!
他一时看呆了。
真要论起来,迎春的姿色与香菱不过是伯仲之间,可国公府千金春色乍泄,又岂是等闲能见着的?
况且焦爵爷惯是个喜新厌旧的……
却说迎春眼见得前面那鲁男子,竟是丝毫不懂非礼勿视的道理,直勾勾的盯着自己打量,一时窘迫直欲昏死过去,低着头拼命忍耐,才强未曾当场落下泪来。
而邢氏见焦顺看直了眼,心下不由得暗暗得意,又等了片刻,这才真正帮迎春拢了衣襟,自夸自赞道:“瞧瞧、瞧瞧,我这女儿当真是再乖顺不过了,错非是我一力主张,只怕大老爷怕未必舍得她下嫁!”
王善保家的虽觉着太太如此对待二姑娘,委实有些过了,可想到即将到手的好处,就又顾不得旁的了,急吼吼的提醒道:“太太这一片真心,焦大爷可要懂得知恩图报才是。”
啧~
这几乎是明着讨要好处了!
若真能担任别院里的要紧管事,只怕五千两银子都打不住,也难怪这‘卖女儿’的剧情提前了。
要说邢氏下了这么大的本,也着实让焦顺有些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