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永一定会惦记,他也必须要惦记,事情一旦有了眉目,就不再是他自己的事了,而是全家的事。
同韩亚文一样,他不惦记着第一批,他也可以不惦记第二批,但他一定要有。
马上要过年了,他和韩亚文还得回北京。
最近韩亚文一直没有什么大动作,每天盯得最紧的便是发往各地的小商品,还有就是去兑换点美元存起来。
刘永知道韩亚文搞美元为的什么,不就是为了汽车么?他也在弄,两伙人偶尔会小聚一下,吃个早茶晚餐。
“哎,北京那边的车买了没?马上郑卫民可要结婚了,不得用车?”
韩亚文最近很喜欢吃烧鹅,好像吃得有些多,身上多了不少肉。
“他不用车!王云芳提前到学校,俩懒人往台上一站,最多鞠三个躬流程就算结束,我听说王云芳现在还没准备好结婚的衣服。”
“啥?”刘永极是意外:“这姑娘是不是以为在给别人结婚呢?”
“可就是说呢……”韩亚文也觉得王云芳的心太大了:“永哥,您琢磨着,我把大皇冠给弄北京去,这俩人能用?指定不会用的。平常老百姓结个婚能多排场都行,这俩人得往简单了办。”
郑卫民一正处级干部,明年年底估摸着还要往上挪一挪,得注意影响。
刘永看着韩亚文,自打成为人大代表,这小子穿衣服的风格都变了,很少有休闲风格,经常穿得一本正经,和政府里的干部一样;头发也打理得干净整齐,蛤蟆镜、花衬衫和喇叭裤再也看不到了。
有的时候,刘永会嘲笑韩亚文装正经,但韩亚文只是笑眯眯地看着他,刘永笑个一会儿便觉得没趣。
“年底回北京,你们小聚的时候我就不去蹭饭了,要是有什么要紧话说,记得带我一个。”
“永哥,什么叫要紧话?您都这么大的排场了,也不缺什么呀。”
“废话!年底回去了,别说你们这群人不惦记点别的,就你身上这衣服,别人不穿了是吧?”
“僧多粥少,永哥,这话指定得避着点您。”
刘永很好奇,到最后郑卫民能把这群人给运作成什么样;家里人说的话很有道理,郑卫民虽然在学校里,但他们那伙北大的人不单单会解读政策,更有人参与到了制定政策,人家走的每一步都是按照自己的规划。
郑卫民的同届同学,有人已经在直辖市做到正厅了,和领导一起制定了经济发展的政策——人家现在也是领导了。
他有强烈的感觉,郑卫民也会走上这条路,只是需要多久他不确定;他没法确定,郑卫民太年轻,有大把的时间来等待。
认识郑卫民这么久,他看得出来郑卫民不是一个急躁的人,那他就等。
时间对郑卫民来说友好,对他来说也很友好,趁着郑卫民还没踏上更重要的岗位,可以先把交情处出来。
“得嘞,那咱们就郑卫民的婚礼上见吧。”
郑卫民也给刘永发出了邀请,刘永认为这是一个很好的信号,毕竟要“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对象嘛”。
他打电话回家了,家里人和他说身份不好弄;韩亚文能弄成不代表大家都能弄成,他刘永的身份想要运作出来,还得好几年的时间。
这几年的时间他不能干等,要先把事情做出来,可惜了陕北这么好的地方,他怎么就没想到呢。
在陕北,郑卫民最近又在往乡下跑了;趁着还没去地区,他想先看看农村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