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谦梗着脖子不说话,圆圆的眼睛睁得很大,泪花收回去了,眼珠四处乱瞟,就是不愿看封文星。
封文星揉他的脸:“说啊。”
“讨厌我吗?带你上床,让你痛苦。”
封谦扭头躲开他,全身力气都移到膝盖上,把封文星狠狠顶翻过去,他腰还有点疼,双腿大开坐封文星身上,屁股里的精液止不住往外流,黏黏糊糊,很不舒服。
眼眶又开始酸了,他掐住封文星脖子,封文星不挣扎,眼神变得麻木空洞,像平静等待死亡降临的刑犯。
封谦咬牙:“我讨厌你!也讨厌跟男的做爱,哪有人逼着亲兄弟上床?咱俩做爱算怎么回事,这要被发现你跟我都得完蛋,要被唾沫星子淹死的!都怪你,你带我误入歧途!”
“咱俩哪有未来,我是没人管没人要的私生子,你有爸有妈,是封家顶梁柱,那么多人盯着你看着你,你跟我在一起,你怎么活?”
“她今年喊你相亲你不去,明年呢,后年呢?连佘九涟二叔见面都问你一句什么时候成家,你现在说是忙事业,以后怎么说,一直忙事业?傻逼才信啊!”
说着说着封谦冒出个鼻涕泡,赶紧倾身从床头抽了两张纸擦擦,却怎么也擦不干净,纸湿透了,真孬,哪有那么多眼泪能流?
突然,他被人搂着脖子抱进怀里,覆上来一只温热手掌一下又一下在他背后顺。
“怎么叫没人管没人要,我不是一直在管你。”封文星亲了亲他的发顶,一遍遍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谦宝。”
封谦被这声谦宝喊得头皮发麻,好恶心的称呼,吴可越都没这样喊过他,但由于封文星又替他拿了几张卫生纸,他勉强选择忍受。
“不是都说长大就好了,怎么我26还这么难呢。”封文星喃喃自语,低头替封谦解开手腕上缠着的皮带,“我有时候会想,今天在外面喝晕了就想,人生那么痛苦,活下去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果然男人欲望满足后就会进入贤者时间,思考些没有屁用的人生哲学,什么生命啊意义啊,比如现在,他俩赤身裸体抱在一起,下半身都没清理干净就在床上讲大道理,真够脑瘫。
封谦难以启齿,但看他哥那副衰样还是仁慈地决定灌点热鸡汤救一救他:“人生在世哪那么多如意的,豁达一点,这种哲理我七八岁跟着我妈到处跑的时候就思考过,以前过得猪狗不如我不也活下来了,活着这事本身就没有意义。”
“但是世界上总有值得你留恋的东西——跟我上床也算你占了天大的便宜吧?”
他被操成这样,鸡巴里现在还插着棒子,那么疼也没说生命没意义,被玩的没寻死觅活呢,玩人的先崩溃了,他还得安慰,没天理。
“新的一年要来了,新希望也要来了,你说这话多晦气,不许说,你应该说老子太开心了,要长命百岁,要生生不息,比野草还能活。”
重获自由,封谦揉着缠痛的手腕,撇嘴:“封文星,你把我糟蹋成这样,别的赔偿不说,至少不能让我变成孤儿。”
他抬头还没两秒,又被封文星压着脑袋按回去,声音闷闷的:“哥是不是太废了,救不了公司,赚不到钱,养不好你。”
封谦猜他哥压力确实很大,不然这种天生自傲的人没道理会说出如此自轻的话。
他埋在封文星胸口,听胸腔震动:“你不是在哭吧?哪有哥哥在弟弟面前哭的,你太丢人了封文星,别等会儿还要我哄你。”
好吧,他哥可能只是被逼太狠,痛苦。
“你哭吧,哭吧,我不看你,你偷偷哭,我假装听不见,眼泪掉我身上我就当是你口水流下来了……有点恶心,但是不嘲笑你。”
头顶没声了,过了会儿,他听到封文星叹气:“你为什么偏偏是我弟。”
“就当你弟。”封谦掐他硬邦邦的腹肌,咬他肩膀,“就要当你弟,下辈子还赖着你赚钱给我花。或者我当你哥也行,盯着你好好学习,从小拿鞭子在你旁边逼你学八国语言,精通琴棋书画,非得把你调教成合格的霸总,别这么废了。”
窗外漆黑的夜空忽然炸出一片亮花,象征新年到来的鞭炮声接连不断响起。
封谦光着屁股从他哥怀中挣脱出来,爬到床边从抽屉里找了盒没开封的烟,递给他:“新年第一天,默许你抽一根,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