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方面的呢?”
“性功能。”
“……Cyril,或许这件事比较适合面谈,方便开个视频吗?”
“可以。”
电话暂时挂断,几分钟后弹出一条视频邀请。
如霜月色透过窗叶平等分割成许多细条,凉薄地倾泻在男人身上。佘九涟坐在桌前,半张脸陷入阴影,下巴结痂的伤口触目惊心,与这张脸的其他部分极其不协调。
摄像头调回前置,视频那头的金发医生明显愣了下,但没过多询问伤疤的事。他面带微笑抬了抬手,示意佘九涟继续。
“白天我和一个男人发生了较为亲密的肢体接触,半小时前我有了生理反应,Steven,这种现象正常么?”
佘九涟轻敲了下桌面,微微后仰靠上椅背,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只是在询问一个平平无奇的问题,末了,他补充:“今晚只是随便聊一聊,不需要让我爸知道。”
Steven扶了扶眼镜:“老实说,根据我十几年从医经验来看,不太正常,我记得之前治疗的时候记录过,你上一次产生生理反应应该是……七年前?”
佘九涟静坐在虚影中,目光淡淡,像一尊冰冷禁欲的神像,他说:“对,药物反应。”
Steven从抽屉里掏出一沓厚重笔记,开始记录:“那这次也是外物原因造成的吗?”
佘九涟沉默数秒,否认:“不是,是身体自然反应,我梦到了他。”
Steven记录的笔停了下来:“他是你的爱人?”
“不是。”
这回佘九涟答的很快,没有犹豫。
“你对他抱有好感?”
“没有。”
听到这Steven觉得稀奇,他猜测:“也许这次也是药物作用,只是你没有发现。”
“一般来说,尤其像Cyril你这种心理因素造成的性功能障碍,不会好几年没动静,突然做一个梦就治好……你说今天和他发生了较为亲密的肢体接触,方便透露吗?”
佘九涟垂下眼,视线聚焦于屏幕小窗里显现的骇人伤疤:“他咬了我。”
封谦下口很重,像饿了几天的狼终于得到一块新鲜肥肉,把他咬得几乎破相,他不得不推掉下午的全身检查,应付那群探病老总时全程戴着口罩。
Steven藏在厚重镜片下的眼睛染上一丝探寻:“恕我冒昧,但是Cyril,请你如实告诉我,他还活着吗?”
“当然。”
佘九涟回想起封谦最后昏过去的画面,人都晕了嘴巴还咂摸着,后来他去病房看过一次,封谦不知梦到了什么,口水流了一枕头,大概是闻到他身上的味道,在他靠近时半身侧屈,哼哼着朝他挪动。
他在封谦顺着床沿掉下来的前一刻伸手挡下,立即被缠住了胳膊,封谦嘴里嘟嘟囔囔发音含糊,口水全蹭在了他的衣袖上。
Steven出声打断他的回忆:“真是不可思议,要知道我的印象里,Cyril当时在英国可是被人拉住胳膊搭句话都会黑脸,咬了你还能安生活着,愿意跟我说一说他是个怎样的人吗?也许这能为重新设计你的治疗方案提供新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