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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部分(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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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麻爹就和陈然开始讨论,推演出种种猜测,从科学到迷信,但是说的几乎等于是在放屁。

“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是以后谁都不要再接近那些灯俑。”小胡子显然不想在这里呆下去了,出声打断了他们的讨论。

我喝了水,又吃了点东西,头依然很晕,右脚踝肿的几乎和小腿一样粗,虽然没什么大碍,但也没有特别见效的药物,只能暂时当两天瘸子。和尚的屁股不怎么要紧,就是陈然的腿被抓的很厉害,已经上了药,不过这人非常硬气,拖着条伤腿还一直跑来跑去。

几个人在一起商量下一步该怎么走,麻爹皱着眉头说:“依老子的意见,咱们还是稳妥一点的好,这个地方除了石头就是石头,转来转去的也没有什么意思,不如。。。。。。”

“我说麻爹,这种动摇军心的话你能不能少说两句。”

“既然是商量,凭什么不让老子说话,老子也是常委。”

“好好好,麻书记,大家在商量正经事,你能不能支持一下工作,我屁股成这样了都不说什么,你毛也没掉一根,老是想着退回去退回去,早知道这样,还不如把你留在下面。”

两个人又开始争执,我真没力气再管这些,坐到一旁抽烟,小胡子可能也被麻爹搞的没脾气,看了看表说:“再呆十个小时。”

我和陈然的情况稍有点麻烦,一时半会之间是不可能完全恢复过来的,只能尽力休息,积攒些体力。又呆了快一个小时,我们带上身边的东西离开石室。其实到了这个时候连我心里都很清楚,十个小时的时间可能什么也做不了,因为这里的路太复杂,如果没有准确的路线图,鬼知道会走到什么地方去。

再出发以后,和尚跟麻爹一前一后把我保护在中间,小胡子引路,陈然走在最后。此刻的情况时好时坏,那些岩缝的入口仍旧没有任何规律的到处出现,走着走着,路面的坡度趋于平缓,我觉得我们现在身处的位置应该在山体内部达到了相当的高度,已经慢慢终止了那种盘旋而上的状态。

走了大约四五十分钟,周围的路越变越窄,几乎到了只能勉强容人通行的地步,估计胖一点的人走过去会很困难。正走着,在前面引路的小胡子突然就停下脚步,他身后的麻爹也跟着一顿,我意识到可能发现什么情况,连忙回头让和尚停步。

路本来就窄,麻爹又背着一个大背包走在我前面,把我的视线完全给挡住了,好在麻爹海拔低,我踮着脚往前看去,立即就看到前面的通道里堵着个人形的东西。

很奇怪的一个人形的东西。

“什么玩意儿?”

“好象是副骨架,有人死在这里了。”麻爹回头答道。

小胡子在前面慢慢靠拢过去,仔细看了一会儿,然后示意没什么问题,我们一个接一个跟上去。离的近了我才发现,狭窄的通道里一前一后放着两具人的骨架,相隔四五米,第二具骨架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被拆的七零八落,第一具倒很完整,可能是人死了以后一直没有遭到外力影响,保持着死前的姿势。

那具被拆散的骨架已经看不出太多情况了,但是那具完整的骨架,则给人一种没办法形容的古怪。

麻爹琢磨了半天,对我说:“卫少爷,你看这个人是怎么死的?”

“你能看出来?”

“老子又不是万事通,不过,你看他象不象是跪死在这里的?”

第99章收尸

初开始的时候我只是觉得这具骨架的姿势确实有点奇怪,但是麻爹一提醒,我随即就分辨出来,这具骨架双膝跪地,两只手低垂下来,额头紧贴的岩壁,猛看上去,很象是跪在那里。

“老子就说这个地方邪,人死的都这么怪,你们还不信。”

骨架身上的衣服朽的不象样子,手一碰就成了碎片,身边散落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有武器,水壶,火把,还有干粮袋。按照老习惯,走到这里看到先前死了的人,小胡子一定会仔细的查一查,至少要知道人是怎么死的。

我们被这里面乱七八糟四通八达的岩缝给搞怕了,陈然就说这人估计是被错综复杂的岩缝给困死的。

“他被困的出不去?结果死在这里?”我并不认同陈然的话,能摸到这个地方来的,会是一般人吗?

“老子也觉得恐怕没这么简单。”麻爹翻了翻地上的东西,捡起一个很破的袋子,从里面掏出两块看不出模样的东西:“就算被困死,跪在这里干嘛?你们看看,水壶还有水,干粮袋也有吃的,好歹是条命,不到山穷水尽的时候谁会舍得去死。”

我不由自主的点点头,在那种走投无路的绝境中,人的求生欲望其实相当强烈,只要随身携带的补给还能维持生存,就会一直不停的寻找出路,除非出现特殊情况,否则绝不会在弹尽粮绝之前就死掉。

漆黑幽深的山体岩缝里,一具尸骨就这么直挺挺的跪在过道里,感觉很别扭,小胡子跟那伙计戴上手套,小心翼翼把骨架抬起来平放在地上,只不过遗骨的两条腿骨已经固定成蜷曲的形状,那种姿势看上去让人脊背发凉。从尸体随身携带的这些东西来看,他死亡的时间已经距离现在很久,最早也得在解放前。

小胡子蹲在骨架旁边看,想查验死因,但他毕竟不是专业的法医,骨架除了姿势怪异,从别的方面倒暂时看不出异常。观察了很长时间,小胡子伸手轻轻抹掉尸骨额头上的一点浮灰,对我们说:“看看。”

尸骨颅骨的正额头部位有几条线状的细小裂痕,其实这么说可能不太恰当,在正规的医院里,这种情况称作线性骨折。看到这些,麻爹碰碰我,咽了口唾沫说:“这人难道是跪在过道里,自己把自己给撞死了?”

我也觉得这个分析好象有点道理,还没顾得上细想,小胡子又用匕首在骨架的颈骨间那堆腐朽的碎布团中挑出一根很细的绳子,然后叫我去看,等我看清绳子末端吊着的东西,顿时吃了一惊。

又是一块虎威牌!

小胡子把银牌取下来,随手递给我,麻爹跟陈然都不认识这是什么东西,在旁边问,我也不理他们,用匕首把银牌撬开,银牌内部刻着两行小字,开头的就是一个名字,卫长义。

这绝对是一块货真价实的虎威牌,也就是说,这个死者是卫家人。从名字上看,无疑是老头子的二哥。

我已经意识到,老头子的家族和这件事的关系真的很深,而且,他们洞悉的隐情远比我想象的要多的多,因为在几十年前,卫家人已经知道了开阳山和云坛峰。

“曹实真的在说谎。。。。。。”我有点想闭上眼睛的感觉,但是这时候我真的没办法确定,究竟是曹实有心骗我,还是老头子骗了他。

卫家和这些事情之间的瓜葛可以以后慢慢考虑,面前这副遗骨却真让我为难了,不管怎么说,死者是老头子的哥哥,虽然我连他照片都没见过,但仍然算是我的长辈。要是看见自己长辈的遗体放着不管,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上次在开阳山还好一些,好歹把遗骨埋葬了,现在这种境地,没有一点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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