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些旅行者?”张猴子张口就问。
“如果是他们,那只能说他们着魔了。”我马上就在四周继续寻找:“刚进林子的时候已经死了人,他们还会一个劲的朝里面走?”
烟头可能是被人无意丢弃的,我找了很久,都没有再发现什么。然而通过这个烟头,我就隐隐的觉得,我们这几天的瞎走瞎撞,好像真的找对了方向,最起码,和丢烟头的人走的是同一条路线。
“加快速度!朝前赶!”
队伍立即就出发了,而且这次出发之后,我们就发现了一些情况,茂密的植被间,明显有人动过,虽然没有像我们一样用砍刀开出一条路,但很扎眼,我们顿时找到了行进的方向和目标,一路顺着这些痕迹朝前走。
这些痕迹大概持续了有十几公里,在两座山之间的夹缝中就突然消失了,两边都是茫茫的山和无边无际的植被,站在这里,会让人觉得迷茫和没有方向。我朝山脚下看了看,一个比较熟悉这种环境的伙计就说,那里是一片沼泽,不深,却不能直接走过去,需要绕路。
“先过去。”我想过了这片夹缝之后,在对面或许还会有明显的痕迹可以尾随。
我们根据地形绕了个圈子,从一侧下山,然后朝对面赶过去。这里的降水量很丰富,在山脚植被稍稀疏的地方,土层被雨水不断冲刷着,同时又堆积起一层很疏松的土层,这种土层的表面被阳光晒干,像一块巨大的饼干,一脚踩下去就会踩出一个洞。
这样的路根本就走不成,只能再次避开,又绕出去一段之后,才踩到了比较坚实的土层上。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伙计在疏松土的边缘处一脚踩空了,旁边的人拉他,但是他就紧张的说,自己的脚在下面被什么东西卡住了。
别人都帮不上忙,只有这个伙计自己慢慢的调整,过了一会儿才拔出了被卡住的脚。我问他下面是什么东西,他说不清楚。
我们缺乏线索,所以对任何异常的情况都不能放过,我就叫人把这里挖开,看看下面究竟是什么。
土层松软,非常好挖,很快,下面的东西就被挖出来了。从它露出土层的一部分来看,应该是个笼子。笼子是铁条焊接的,拇指那么粗,锈的不像样子。
“拉上来,看看笼子里是什么。”
几个伙计在铁条上绑了绳子,硬生生把笼子给拖了出来。但是笼子是空的,里面什么都没有。我用刀子刮掉了上面的铁锈,张猴子用铲子在铁条上敲了几下,他说这不是钢筋,应该是普通的熟铁。
笼子被平放在地面上,大概有六七十厘米高,把它竖起来的话,估计有一米多一点。
“这个地方,怎么会有这种铁笼子,是谁带过来的?”张猴子朝四周看了看,这个笼子被丢在这里肯定不止三五个月,它不是丢烟头的人带上来的。
“先不说这是谁带来的。”我拿刀子在笼子外敲了敲,说:“你不觉的奇怪吗,这样的笼子,是用来装什么东西的?”
这个笼子给人的第一感觉,应该是用来装活物的,但是它的体积很奇怪,用来装一只狗都嫌挤。然而笼子所用的铁条这么粗,就让我觉得,它不仅用来装活物,而且是用来装很凶猛的活物。
第四章绿尸体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怪异的笼子让我头皮一点点的发麻。而且对眼前这片茂密的丛林,产生了新的看法。这里不是从来无人涉足的一片原始密林,有人来过,至少有几批人来过,包括那一整支消失在这里的部队。
“这会不会是工兵营丢下的东西?”张猴子也在伸手比划着眼前的笼子,但是笼子锈的面目全非,已经难以判定它被丢弃的具体时间了。
我也不知道几十年前的工兵部队在作业时需要不需要这种东西,但是总觉得笼子和工兵的任务之间搭不上任何关系。之前耿长根在闲谈的时候也提过,有胆子大的人,会到这边的边境丛林里偷猎印度支那虎,不过偷猎的人不会把整只虎带走,他们常常就地肢解虎尸,只拿有用的东西,用不着这样的笼子。
“走吧。”我觉得没有必要再在这里围绕一只笼子展开推测和联想,只有全力追上前面丢弃烟头的人,才跟我们的目的有关。
但是这只怪异笼子的出现,让整片密林又披上了一层神秘且阴森的阴云,这些伙计们都更加小心,我们走到了对面的山上,不过之前的痕迹到了这里就不见了。我打量四周的环境,丢弃烟头的人估计不会单枪匹马闯进来,他们应该是一个团队,否则很难在这里生存下去,他们可能从一片我们还没有发现的地域深入了,所以我们找不到什么痕迹。
我们走的不是直线路程,不过大致是一直向西的,张猴子问我,接下来该怎么办,如果按制式地图估计一下的话,再向西一百四十多公里之后,就会离开国境线。
而此刻,我们已经完全置身在这片密林的最深处了,前后左右都是茫茫的山和林海。我只想了一下就对他说,继续找下去。
并不是我愿意再进行冒险,其实这两年里,那种平静平淡的生活虽然让人乏味,但是那才是正常人所过的生活,至少不用每天入睡之前去担心会不会看不到明早的太阳。
只是我不愿意再失去,就算付出再多的代价,也不愿失去,尤其是那些在我生命中很重要很重要的人。因为我失去过,才知道那种感觉有多痛,以至于到现在想起来,还忍不住眼睛发酸,心脏隐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