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老:“这正是我要说的第三条,不可仗神通欺凌弱小、残害众生。”
辜芙蓉掩嘴笑道:“即有神通,又怎么能称为弱小?”
辜老知道她这种心性,仗着自己有了神通就有些把天下人不放在眼里,有高人一等之嫌。今日,也正好趁机敲打一番,以免魔心高涨。
“以你之见,无神通者即为弱小,以我们之见,你为弱小,以天地之见,众生皆为弱小。不可仗神通欺凌弱小,自是不可恃强凌弱之举。”
辜芙蓉知道师父有敲打自己的意思,她也明白师父说的意思无非就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还是狡辩道:“我又不一定知道对手是强是弱,难道遇到危险时还要问一句你几境几阶?我好区别你是不是我的对手?”
辜老也不恼辜芙蓉的刁钻,也正好借此把戒条表述清楚,才能更为明了的在江湖中行走。说道:“修行公约不是纪律戒条,自然不可能把逐条明晰。而对修行人来说,也根本用不着那般细述言明,一切都始自于心。诸般行迹可以偏袒隐匿,唯道心不可欺。”
辜老这一次本来是在解释,实际上所说的话语更为不好理解,但最后一句“道心不可欺”,对于别人来说可能是一个伪概念,但对于修行人来说,就却是一个真命题。如果修行人做不到知行如一就谈不上修行,道心不从初衷,也就结不出道果。
所以这一次,无论是辜芙蓉还是杨勇,都没有再提出质疑。
但此时陈石却提出疑问:“师父,那小叔祖算不算修行人?”
辜老知道他想问什么,欣然的点了点头回答道:“修行定义实在广泛,以你我之别乃印证神通者为修行人。”
杨勇听言也是眼前一亮,倾耳亲听陈石追问道:“那他不算欺凌弱小?”
辜老不禁面露狡黠笑容说道:“小叔祖打的就是欺负教训你们一顿,自然不违背道心。这也是为什么公约之中说的是不可仗神通欺凌弱小,而不是仗势欺人。你们明白了吗?”
陈石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杨勇似乎还有犹豫,但显然也是接受这种结果的。
只有辜芙蓉一副有些膈应的表情,也不知道她是在反感什么,兴许只是觉得人心果然还是太过于复杂。
辜老要交代的自然不只是公约中的三条,等他们三人各自熟记领悟之后又诵出九条宗门规矩,而且言明违背公约自会身受众修公审,情节严重者还会共诛之。而门规,不会那么严,若要是有心违背,他会亲自出手抓他回去。
看着师父越渐渗人的笑容,打死他杨勇也不会相信只是简单的被抓回去而已。
九条门规戒律虽然不多,仅仅百十来字,对辜芙蓉和陈石还好,左右三五遍便已烂熟于胸,可对杨勇来说,就有些犯难,硬生生折腾了将近两个多小时才算勉强记住。而白玉还一脸幸灾乐祸的看着杨勇说道:“你这还算好了,只花了将近一个时辰就记住了九条,也幸好不是我们的门规,整整三十八条呢。”
蓝玉见白玉有些肆无忌惮,出言呵斥道:“不可无礼。”
辜老意味深长的看了蓝玉一眼,慧娴师太既然批言说天选之人有一对同胞者,自然不会信口开河,又刻意培养二人自然也有她如此抉择的理由,肯定不止期望出自于自己门下这种世俗般的理由。
看似是出言阻止白玉无礼,实则也有阻拦她继续就这个话题继续说下去。如果此时杨勇顺便将她一句“你背一个看看?”
以白玉的性子,肯定受不了激将,即便是那时候蓝玉再拦着,估计也是拦不住的。而各门各派的门规戒律,虽说不是什么绝密,但也不会公开给其他人。因为里面可能涉及到门派术法的方向和效用,如果被有心之人解析出来,对自己门派就是一个放任敌人知彼的机会。
“这白玉性格率真,直爽,也没什么心机,对谁都是一副乐呵呵的,可谓天性纯良。反观同胞兄长却要沉实稳重的多,行事风格也是谨言慎行,颇有几分师长风范。这一静一动,正合阴阳之道,即便不是天选子,也实为可造之材啊。”
辜老起了爱才之心,又是故人之徒弟,当然也要照拂一二,出言道:“没关系。杨勇即是我徒儿,也是我孙儿,自幼不喜读书,看到陈条戒规头疼也是自然。我宗门祖训声名想必你从你师父那儿也有耳闻,门中戒律弟子持戒,亦鼓励同道中人共同护戒。”
辜老说的没错,蓝玉早在临行之前就听师父说起过药王门规,也给他们细细地介绍过这些门规由来,并对其宗门有此了悟和担当而深表敬佩,亦不吝夸口道:“药王门宗有今日泰斗之资,并非仅承祖上余荫,也与历代宗亲事必躬亲、亲必致细不无关系。吾辈当学习、效仿、共峙其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