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右手抚议着自己头上的发丝,左手是垂直的,是空荡的,是虚无的。
他的左手没有手。
他的左手是空的。
他是个独臂人。
他笑望着戴天。
“你没恕到是我,”“是的,”戴大叹了口气。”打死我,我都猜不到是你。”
“其实离别钩一失,老盖仙接着死,你就应该想到我了。”
他忽然咳了一声,很用力地咳,等气稍为顺了一点,他才接着说:“狄青膀想杀的人,又有哪一个不死的?”
“你虽然没有死,可是你付出的代价也不小。”戴天说:“你的左手已不见了。”
“想做成一件大亨,必须付出相当的代价。”他昂然他说:一只左手,又算得了什么?”“是算不了什么,可是又何苦呢?“黄少爷笑着说:“应无物,你以为你牺牲得很值得?”
这个由画中走出来的人,居然就是应无物。
“为了青龙,没有什么值不值得的。”应无物说。
“好。青龙会能有你这样一个人,也不在狄青麟砍掉你一只手。”
这是一句什么恬,这种话也只有黄少爷才说得出口。
这是一句有含意的活。
这句话也只有应无物这类的人才听得懂。
这是一句讥消话。
应无物听得懂,但他无所谓。
——一个当奴才的人,大概都已习惯了这一类讥俏的话。
——他们不能不习惯,一个习惯做走狗奴才的人,又怎能不习惯“人”的话,应无物在冷笑。
他只能也只有冷笑。
“如果你的武功,能像你的话那样尖锐,”应无物说,“我就服了你。”
“我不要你服。”黄少爷笑嘻嘻他说:“我只不过想把你绑在叉子上,然后放在火堆上烤一烤。”
他接着说:“回为我很想看看走狗被烤是什么样子?是什么味道?”
“一定不好看。”戴天说:“一定不好闻。”
“我知道。”黄少爷说:“可是我还是想看,更想听听走狗被烤的哀叫声。”
“如果你晚一步来,我保证你一定可以听到。”应无物瞄了戴天一眼:“一定可以看见那种情形。”
“不一样:那不一样。”黄少爷说:“走狗怎么可以和人相并论?”
他接着说:“人被烤,是残忍。走狗被烤,就应该了。”
现在应该是白天了。
但在屋里却感觉不出来,因为所有的门窗都是紧闭着,屋内燃有孔明灯。
灯火亮如白昼。
除了灯火之外,还有亮光。
剑光。
一柄窄窄长长的剑,剑刃上闪着银蓝色的光芒。
光芒一旋,剑光一抖,应无物回剑直放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