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国蛮子要来,就让他们来好了,包管他们来多少死多少!”
“等这仗打完了,只要咸阳不失守,大王和丞相肯定会重重有赏,到时候你们这些免崽子就能回乡娶小娘了,哈哈!”
商起的演说还算提气,守在城头上的哨卒、巡卒闻言顿时神情一振,尤其是最后当商起提起小娘时,一个个更是很放肆地大笑了起来,男人就是这样,说起女人的时候总是特别来劲,可事实上,这些个兵犊子大多连小娘的手都还没摸过呢。
一个守在垛堞后的兵犊子笑得正欢呢,冷不防一枝狼牙箭突然从城外射了上来,一下就射穿了那兵犊子的脑袋,箭簇从后颈射入,又直透前额而出,锋利的三棱刃在残月的照耀下赫然还反射出了一丝冷森森的寒芒。
商起愣了愣,遂即拔剑怒吼起来:“敌袭,吹号示警!”
霎那间,城头上便响起了绵绵不息的号角声,几乎是汉军号角响起的同时,咸阳右东门外也骤然绽起了数以千计的火把,借着火把的红光,城上守军可以清楚地看到,黑压压的楚军正从前方旷野上潮水般涌了过来。
眼见楚军兵力如此之多,城头上的汉军霎时sāo动了起来。
商起连连挥舞着大剑,厉声大喝道:“不要慌,楚蛮子一下攻上不来!”
说罢,商起又回头吩咐亲兵队长道:“传我将令,中营即刻驰援右东门,其余各营,也即刻集结,各自扼守各门,不得有误!”为了守住咸阳,商起已经将两千兵卒编成了前后左右中五营,每营各四百人,四城各守一营,中营则居中策应。
“诺!”亲兵队长轰然应诺,领命去了。
右东门外,田横五千楚军正蜂拥而来。
看到城上汉军反应迅速,很快就有大量的兵卒涌上城头,田横就知道,守卫咸阳的必定是个沙场宿将,看来要想通过急袭一举拿下咸阳是没可能了,不过这也在田横的意料之中,如果咸阳这么容易攻破,那就不是咸阳了。
当下田横拔刀喝道:“前营前部,攻!”
前部司马轰然应诺,遂即点起本部五百兵卒抬着十几架长梯涌了上去。
田横原本是打算率五百锐士率先夺城的,不过既然汉军已经有了防备,他自然就不会再贸贸然地上去送死了,还是先让各营各部消耗消耗汉军再说,等城上的汉军杀得乏了,滚木擂石猛火油也消耗得差不多了,再率五百锐士夺城不迟。
两军的弓箭手首先开始对射,不过关上汉军弓箭手不多,射下来的箭雨稀稀落落,根本不足以阻止楚军的冲进,关下楚军虽然拥有五百多名弓箭手,可对城上放箭需要抛射,而城墙的宽度有限,所以杀伤力也实在有限。
五百楚军抬着十几架长梯很快就越过了护城河。
当楚军纷纷竖起长梯准备夺城时,滚木擂石便从城头上如雨而下,顺梯而上的楚军顿时被砸得哭爹喊娘,纷纷从梯子上倒翻而下,不过仍有几十个悍卒迎着纷落如雨的滚木擂石攀上了城头,与城头上的汉军甲兵展开了殊死博杀。
田横顿时精神大振,第一波攻击就抢上了咸阳城头,这个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不过仔细想想这个也在情理之中,函谷关恶战之后,军中老弱体差的士卒基本上已经全都死光了,现在剩下的可都是健儿了,而且在函谷关经历了炼狱般的三天煎熬之后,这世上已经没什么东西值得他们恐惧的了。
不过,田横的兴奋并没能持续多久。
很快,大量汉军甲士就纷纷涌上了城头,好不容易才抢上城头的那几十个楚军悍卒很快就被汉军甲士顷淹没了,尤其是为首那个汉将,手使一柄双刃重剑,光他一个人就至少杀死了六七个楚军悍卒!
“可恶!”田横恨恨地道,“吹号,前营退回!”
霎那间,芥凉低沉的号角声便从楚军后阵冲霄而起。
绵绵不息的号角声中,拥挤在城墙下的楚军便如退潮的潮水纷纷退了回来,不过,出击时的五百人,退回来时已经只剩不到四百人了
咸阳左东门。
与排水口相通的一条沟渠内,丁固的一百锐死正静静地潜伏在浑浊的河水中。
早在半刻钟前,丁固就已经撬开了排水口的铁栅栏,遂即带着百人潜入了城丰。
不过,进了城之后丁固才发现,汉军的守备非常严,城门附近更是守满了人,如果发起强攻的话,成算实在不高,所以只能等。
田横大军正猛攻咸阳右东门,丁固这边也是清晰可闻。
当下有个小兵压低声音对丁固说道:“将军,田横的右军已经开始攻城了,要不咱们也动手吧?要不然,攻破咸阳的首功可就要被田横这个齐国人夺走了。”
“不急。”丁固摆了摆手,淡然道,“还早呢。”
大战才刚刚开始,田横要想攻破咸阳右东门,少说也得几个时辰!
而且,随着田横攻打右东门的力度越来越大,城内守军的注意力也必定会被逐渐吸引到右东门去,一旦战事吃紧,其余几个方向的守军也必定会逐次调往右东门,到了那时候,他们后军再趁机发难,则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