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果你不把它们交给我,我保证会让你在监狱里痛苦地呆上二十年。当我真那样做了,你就算求我也没用。我认识人,朱尼尔,别以为我不认识人。他们会来看望你的。你永远不会忘了他们的拜访。”她松开他的夹克。“我会给你一点时间好好想想,但不会太久。”
她转身离去,但又回过头来看着他。“还有一件事,朱尼尔。如果你敢以任何方式动它们,或是把它给另一个人看,我就会亲自来看望你。带着一把我父亲临死前交给我的十二口径霰弹猎枪。我会把你丑陋的大脑袋从你肩膀上轰掉。你听明白了吗,孩子?”这段话被如此平静却充满寒意的语调说出来,朱尼尔感到他能感觉到自己的每一次心跳声传入耳朵。
埃米莉贝特似乎觉得不需要等到什么答复。她重新戴上眼镜,转身静静地离开,就像她来时一样。
朱尼尔挺着啤酒肚站在那,看着她离开。他曾经在酒吧里跟一些打算伤害他的大个子打过很多次架。在那些事件中他也曾感到害怕。可是,跟此刻他体味着的恐惧相比,那些根本不算什么。因为他毫不怀疑这个疯狂的女人只要说得出,就一定办得到。
《死神计时游戏》第三十五章
临近周末的时候,联邦调查局探员奇普贝利召集参与调查的各律师部门全体人员一大早便开了个会,议题围绕着导致五人遇害的谋杀案和杀人凶手展开。会议在莱特斯堡警局总部召开。金和米歇尔、托德威廉斯各警种的洲警官,以及联邦调查局的家伙们一起参加了会议。在金看来,这只是主持会议的人纸上谈兵的一次演讲罢了。毕竟这位联邦调查局探员像是个几百磅的大猩猩。他糟糕的坏脾气就会将自己暴露的一览无余。
“我们勾画了个轮廓,”当助手将文件分发给围坐在桌边的人们时,贝利说。
“让我猜猜看,”金说。“二十几岁到三十几岁的白种男性,至少受过高等教育,甚至于读过大学。智商超过人们的平均水平,但没能有一份固定的工作;出生于工薪阶层家庭,受过创伤的童年,专制的母亲,或许是私生子。他对执法机构感兴趣,是个控制狂。他的行为表现出了涩情虐待狂和窥阴癖的特征,他还会虐杀小动物。”
“你早已拿到了报告副本了吗?”贝利吼道。
“没有,但它们大都写的是这些或与之十分类似的鬼东西。”
“那是因为连环杀手拥有这些共同特征。这是经过长时间验证的,”贝利回敬道。“事实上,描绘中提到的一切都是经过长时间证明了的。不幸的是,我们拥有太多的经验。这个世界上超过四分之三的受害者为女性。这个家伙唯一有兴趣的地方在于,他的作案手法像是严谨和杂乱无章的混合体。一起案子用的手段,其他案子里却不用。一个受害者被搬运,其他的却没有。一具尸体藏在树林里,其他的却躺在被害现场。有时候不使用武器,有时候却用。这点是明摆着的,西恩。”
“大部分特征可能都符合你们的勾画,但不是全部。有些东西完全不吻合。”
“你觉得这次跟以前那些一样吗?”威廉斯问。
“想想看。没有一个受害者受到过性侵犯或是肢解;而这往往是连环凶杀的一个组成部分。再让我们看看他选择的目标。大部分连环杀手并不是真的那么勇敢。他们会去摘长的低的果子:儿童,离家出走者,娼妓,年轻的同性恋男子,以及精神病人。”
贝利反驳道,“其中一个受害者就是个脱衣舞娘,没准有时候就是妓女。另外两个是读高中的孩子。另一个是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病人。如果你问我,我会告诉你这些果子都很容易摘。”
“我们不清楚朗达泰勒是不是妓女。即便她是,就一定会是因为妓女这个身份而招杀身之祸的,还是出于某种别的原因?而康尼和潘布鲁克并不是离家出走的人。还有,你难道真的觉得泰迪邦迪那个类型的杀手会潜入病房,用注射器把里边的东西推进一个迟暮残喘的受害者的输液袋吗?”他顿了顿,好让他的这番话被理解,然后接着说,“博比贝特是一个非常富有的人。或许有什么别的人想让他死。”
“你是说有两个凶手存在?”贝利疑惑地说。
“我是说我们不清楚,但我们不能忽略这种可能性,”金补充道。
贝利不依不饶。“在处理这些问题上,我的经验比你多一点点,西恩,除非发生其他什么事让我改变想法,否则这就是我们要采用的轮廓勾勒,我们会在这种假设下继续工作,那就是我们只有一个杀手需要关注。”他死死盯着金。“我知道你们俩已经被授权了。”他冲米歇尔点点头。“我希望你们明白,我对此没有意见。事实上,在我看来,多两位经验丰富的专业人士参与到案件中来会是一件好事。”
但是,金猜他接着就会说。
“但是,”贝利说,“我们已经为下一步工作拟好了调查书。我们得步调一致,统一行动。我们大家必须同时翻开同一页。”
威廉斯咬牙切齿地说,“毫无疑问,警察局长会成为这一切的情报中心。”
“没错。如果有任何有价值的线索,我希望马上知道它。然后我们就可以考虑清楚谁最适合追踪这些线索。”
金和米歇尔用眼神进行了简短的交流。他们似乎看懂了彼此的心思。贝利和警察局可以发号施令,执行逮捕计划,然后赚取全部的名誉。
“说到线索,”金说,“你们掌握了什么吗?”
贝利靠向椅背。“现在说还为时过早,但我们已在附近布置了大量人手,总会发现什么。”
“有没有发现什么跟星座手表有关的东西?”米歇尔问。
“死胡同,”贝利说。“在其他的犯罪现场或是尸体上都没有发现明显的迹象。我们仔细盘查了黛安辛森的邻居。没有一个人看见什么。我们也跟康尼和潘布鲁克的家人和同学谈了话。应该不会有因为嫉妒而心生恶念的对手存在。”
“那朗达泰勒呢?”金问。“她背后的故事是什么?”
贝利翻了翻他的笔记本。“可能与你想象的相反,西恩,联邦调查局知道如何挖出真相,”他说。“她出生于俄亥俄州的都柏林市。从高中辍学后,她跑到洛杉矶想成为一名演员。没错!当美梦破灭后,她染上了毒瘾,然后向东,因某些轻罪而在监狱里呆了一小段时间,然后向南。她在一长串的俱乐部里当了大约四年脱衣舞娘,从维吉尼亚到佛罗里达(Florida)。她与情欲俱乐部的合同在她被杀前两周到期了。”
“那她消失地那段时间在哪儿?”米歇尔问。
“还不确信。俱乐部里有一些房间供在那里表演的女孩们使用。它们就在俱乐部里,每天还提供三餐,因此很受那些露点女郎的欢迎,——对不起,应该是脱衣舞娘。我跟经理露露奥克斯利谈过。她说泰勒刚到那去时,曾在其中一间房子里住过一段时间,但后来她找到了别的住处。”
“在她仍在那间俱乐部上班时?”金问。
“是的。怎么了?”
“这些舞娘不可能赚到那么多钱,这种免费的住宿和伙食一定很难放弃。她在这里有什么亲戚或朋友之类的么?或许她投奔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