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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好点了吗?怎么又咳,胸口里面像是积了什么沉甸甸的东西,咳也不见得咳得出来,戚淡秋怕吓坏了人,只好又躲回房间。
仆人们见她咳得厉害,什么都不敢让她分担,也赶紧要她回房。
芽儿进来过又出去,合上门的力气很大。她在这里是不受欢迎的吧?蕾儿呢?
一天半日没见着她,她会想她这娘吗?
捧着暖热的茶杯,杯子里是浓厚的乌龙。
“怎么给你喝这个?”一只长长的胳臂取走了她用来取暖的杯子,一口喝尽。“浓茶不适合生病的人。”
“你回来了。”
是她想得太出神吗?一点都没有听见他进屋里来的脚步声。
孤男寡女同居一室,不合礼教啊。
“我听管事说你又不舒服了。”
也不过几声咳嗽,连管事都知道了。
他一到家胡相就先同他报告这事,果然还在房门外头,就听见她隐忍的咳嗽声。
“只是几声咳,把痰咳出来就没事了。”
“药有按时吃吗?”
她纤细的肩膀像是一压就会断,不忍她久站,他拉出一张椅子按着她坐下。
“大夫交代的药已吃过四帖,我想过两天就没事了。”
他浓黑的眼睛为什么眨也不眨的盯着她看?这让她觉得困窘。
“药,很苦吗?我会交代芽儿以后给你多泡些润喉的饮品。”
他怎么问这个,药有甜的吗?
“往后吃过药就含些这个。”千部树从怀里拿出个锦囊袋递给她。锦囊袋里装的是仙渣甘草,去苦味,平常多吃还能生津解渴。
“别再为我破费了。”她接过来。
她在这里吃穿用度全都看他,他待她已经够好了。
“那不算什么。”
是距离太近的关系吗?不知道为什么他浑厚的嗓音听进她耳中,像绵绵的蛊惑,使她有种错觉,如同情人的耳边细语。
“我……我……去把窗子打开。”她快要晕眩了,一定要找些什么事情来分散自己变得奇怪的注意力。
“你紧张什么?”
她力图镇静,“我是想……把窗子打开,空气比较好。”
他的眼光存疑。“你好像忘记自己得的是风寒,不能吹风吧。”
他若有似无的接近令她精神更为紧绷,孤男寡女同居一室要是传了出去,别人要怎么想?
“一起出去用饭吧,孩子们已经在外头等了。”
她很紧张,是他给的压力吗?她仍然放不开自己被教条紧紧拘束捆绑的心是吗?那么,他就不能再用温吞吞的方式要她的心了,这样耗下去怕是一辈子都只能远远观看,触摸不到。
“哦,好。”
她怔怔的起身。
他的脸色沉了,是她言词上有所错误吗?
心不在焉的想着,因为紧张而紧绷的双腿却在离开凳子的同时失去了力气,眼看就要摔得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