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得硬气点!
她捏紧拳头,豁出去,狠狠道:“和离就和离!只是现下找不着纸笔,等我去镇上买来,写了和离书,咱们一起签上名,回钟山盖章,往后大家就都清静了!”
铭叔愣住了,没料到这女人真的答应,一时间惊骇都僵在脸上。
屋里一阵沉默。
铭叔一双三角眼里难得显出丝无助,眨巴着眼睛看了看梅姨,许久,哑声开口道:“你……你去买纸笔,我今儿还有事儿要办,等不了了,下次……下次碰面,我再给你签。”
梅姨想要回嘴,一口气堵在胸口,眼眶有些发热,便连忙别过脸,一屁股坐回椅子上,没吭声。
铭叔还想说些什么,张了张嘴,又没出声,垂头丧气地走到房门口,又回头看梅姨一眼,像只斗败的公鸡,垮着肩膀离开了。
2
回到山上,飞廉一群人都等着看热闹。
见铭叔垂头丧气地进了门,后头也没跟着梅姨,大家伙都是一阵失望。
毕竟这媳妇儿不是铭叔一个人的,梅姨一走,仿佛整个院子里的人都丧偶了,成天有一顿没一顿的,过得都不如野狗。
飞廉上去拍了拍铭叔肩膀,问道:“吵架了?”
铭叔侧头一瞪眼:“还不是你们这群小畜生撺掇的!你梅姨从前是何等贤良的女人!”
飞廉挑眉道:“您既然知道她好,为什么还不好好儿珍惜?”
铭叔急道:“我怎么不珍惜了?”
夕墨插话道:“您成天吆五喝六的,换谁能乐意?”
铭叔驳斥道:“都老夫老妻了,还轻声细语娇惯她不成?”
飞廉说:“怎么不行?凡间耄耋之年的老夫老妻还举案齐眉呢,为什么您就不行?何况梅姨得道早,姿色绝佳风韵犹存,嫁给您,是您赚到了,您要看不上,咱哥几个可就……”
“我看你是反了天了!”铭叔怒吼一声,拔腿就去撕飞廉的嘴,骂骂咧咧道:“你梅姨当初落了难,若不是我仗义相助,她能有今天?我对她恩同再造,她自该报答我的恩情!”
飞廉拔腿就跑。
一阵喧闹中,东厢的小尊上被吵醒。
因昨晚饮酒过量,脑袋仍旧昏沉,姜雪时揉了揉眼睛,蹬腿伸了个懒腰,蓬头垢面坐起身。
迷迷糊糊地发呆片刻,转头想吩咐丫头备水洗漱,又想起如今身在他乡,并无侍从,心中不免有些怅然。
下床趿拉起鞋子,坐在床沿,忽然发现亵裤没穿,姜雪时也不回头,只反手去被子里摸索,摸着滑溜溜的布料,便往外一拉,只听“呲啦”一声,似是裂帛之声。
拿到眼前一看,就见那裤子已成了零碎的白缎子。
姜雪时一愣,迷蒙地目光终于有了焦距,警惕地低头一看,才发现里衣上,到处是被割坏的划痕。
昨晚出鳞了?
姜雪时一头雾水,转起身转了一圈,完全想不通怎么会出现这种失控的状况。
从衣柜里翻出套新衣服,囫囵套上身,又去外间转了一圈。
看见饭桌,忽想起昨晚上,那傻狐狸似乎端来了酒菜。
姜雪时抬手摸索鼻尖,茫然的浅瞳中偶尔光泽闪烁,想起自己昨晚似乎喝了一碗酒。
怪道太太说过:酗酒是恶习。
这种无法控制的未知感,叫人不太舒服。
因为实在拿断片儿的脑子没办法,尊上只能带着迷茫的表情,走出屋子,刚好撞见飞廉和铭叔活蹦乱跳地在眼前飞奔!
“噢!尊上!昨儿个睡得可好?”
飞廉见东厢的们打开了,急忙止住脚步,颔首问安。
身后的铭叔一不留神撞在他身上,也跟着转过身,颔首问安。
因屋内光线昏暗,刚打开门,小尊上一时没习惯敞亮的阳光,便眯眼蹙眉,看着刚刚撒欢的两个属下,神色不悦道:“睡梦中就听见你们的娇笑声,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