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愚蠢。
上一世萧长翊之所以能领兵归来踏平大雍,是因为东夷那位世子太好欺负,也是因为他为谢春山的事情动摇了大雍的根基……
不会了。
这一世绝对不会了。
只要斩断了萧长翊的翅膀,就能让太子稳坐高位。
“大哥放心,我不过是玩玩而已。”
折磨折磨谢春山,再把他丢弃,像一个玩物一样……
“玩玩可以,但若是东夷世子执意要你与他和亲,你需要知道孰轻孰重,绝对不可以让世子知道你碰了谢道君。”太子再一次叮嘱了一番。
碰……?
这连萧怀舟自己都没舍得去妄想,他起初不过是想要折一折谢春山的傲骨,挫挫他的锐气。
不过……听起来似乎是个不错的主意。
太子见他不语,以为他在犹豫,只得继续嘱咐:“谢道君在你手里,你要轻着点,不能要了他的性命,即使是归云仙府不要的人,也不是我们可以轻易折辱的。”
“他那人,哪里那么容易死……”
这么轻易便死了,多没意思。
一路走到宫门口,宫门外便有人提着个小红灯笼在原地打转。
是观书。
瞧见萧怀舟的身影出现,观书也顾不得看他身侧站着谁,急吼吼就出声道:“四公子快回去瞧一眼吧,那位道君怕是不行了!血,血染了满汤池……”
太子:“……”
萧怀舟:“……”
萧怀舟从来没有一刻,觉得从皇宫到府邸的路如此漫长。
两架的马车恨不得将自己的轮子跑飞了,车帘被带地飘散掀开也顾不上。
一路上的街景迅速在萧怀舟眼前掠过,他才恍惚间想起,刚才甚至没有来得及与太子说一声道别。
下过雪的夜格外寒凉,一重一重的阴霾压在他的心头。
胸腔中那颗心脏每跳动一下,都会让他产生一种不是很好的预感。
路上观书已经将发生的事情简单回报了一下:“您离开之后起初还是好好的,结果两个时辰之后我想着要不要去给道君送点吃的,却没想到,道君竟然寻了短见。”
“他就将池子里抠出来的石片深深切在脉搏上,加上池水又温热,伤口它愈合不了,满池子都是血水,连人都瞧不清晰了……”
紧赶慢赶,还是用了一刻钟才回到府上。
在路上的时候心急如焚,可当双脚站在湿漉漉青石砖上的时候,萧怀舟却挪不动脚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