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先生,请坐。”舒泼很有礼貌地指了指面前的另一张椅子。
魏仁武毫不客气地坐上了那张椅子,翘起了二郎腿。
魏仁武说道:“上次短暂的和先生见面,让我很是牵挂,我曾想,毕竟先生是在精神上暴打过我助手的人,值得让我好好地和先生聊聊。”
舒泼哈哈笑道:“魏先生太客气了,我也甚是想念魏先生,所以魏先生这次来,是想为你助手报仇吗?”
两人的对话,逻辑紊乱,但是又火药味十足,似乎稍微一点燃,就能爆炸。
魏仁武摇头道:“年轻人就应该吃点苦头,这样才会成长,所以我并不想帮他报仇,我只是想和舒先生聊聊,仅此而已。”
舒泼笑道:“世人都认为我抢了魏先生的金字招牌,并总觉得我俩的见面一定会起冲突,但事实却并非如此,魏先生根本不看重名利,如果魏先生是那种人的话,现在你就不止这个地位和身价了。”
魏仁武承认道:“舒先生说得对极了,只可惜舒先生却和我不一样,舒先生就过于注重名利。”
“魏先生不觉得,正因为如此,我们才没有利益纠葛么?”舒泼试探地说道。
魏仁武说道:“利益纠葛是没有,这并不代表我们不会产生其他的纠葛。”
“哦?那魏先生一定原谅我的无知,我想问一句,咱们之间有其他的纠葛吗?”舒泼眯着的眼睛突然睁开,目光如炬。
魏仁武顿了顿,突然大笑道:“哈哈哈哈,舒先生太紧张了,大家都是混口饭吃的,其实我们的关系也不必搞得那么僵。”
舒泼又把圆睁的眼睛眯了回去,语气缓和地说道:“魏先生说得对,其实我早听过魏先生的大名,也知道魏先生的能力,如果我们不会敌对,而是能够合作,我想我们一定能掀起一番新事业。”
魏仁武说道:“舒先生说得是啊,可是,舒先生早就听说过我,而我却是最近才听说舒先生的大名的,这让我不得不好奇一件事。”
舒泼说道:“魏先生好奇什么事?”
魏仁武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掏出一根烟来点燃后,才说道:“舒先生到底是什么人?来自哪里?为什么突然做起了我原来干的事情?”
魏仁武很少这样连续提出三个问题,而且是如此针锋相对地提出问题,这让舒泼警惕了起来。
舒泼顿了顿,才回答道:“我只是一名普通的侦探,来自很远的地方,我觉得魏先生原来的职业很有意义,于是我就自己试试,没想到自己侥幸成功了。”
舒泼用简单的几句话,便让魏仁武开出“炮火”全部掉入水中成了“哑炮”。
舒泼的回答看似讲清楚了问题,却又跟没说是一样的,魏仁武还是不知道他来自哪里?是什么人?出于什么目的?
“听舒先生口音,舒先生恐怕来自北方吧。”魏仁武也不是省油的灯,直问没有效果,他便旁敲侧击地去诈舒泼。
舒泼愣了一下,才回答道:“魏先生很厉害啊,常年在外后,我以为家乡的语言已经消失殆尽,没想到魏先生还是能够听出一些端倪。”
魏先生说道:“人的潜意识里有人类这一辈子累积的东西,就算习惯会改变,但意识不会改变,所以舒先生的口音是永远也不能完全改变的。”
“舒某受教了。”舒泼恭敬地回答道。
魏仁武集中目光审视了一下舒泼,才说道:“舒先生以前应该很苦吧。”
“何以见得?”舒泼好奇道。
魏仁武缓缓说道:“舒先生双手粗糙,应该做过很多体力活,但是皮肤却挺白,应该是在地下或者山洞里干过,我说得对吗?舒先生?”
舒泼面不改色,就好像魏仁武说得那个人并不是他一般,他轻描淡写地说道:“魏先生所说的有些道理,不过你说我以前很苦,舒某就不敢认同了,在我看来,只有心里苦才能算得上真正的苦,然而我一直都感到很快乐,就算身体上受了一丁点的苦,也只是被蚊子叮了一下而已。”
魏仁武点头道:“舒先生所说,让我很惭愧。我收回刚刚的措辞,舒先生以前不是苦,而是干过劳动的工作,这样说,舒先生能接受吗?”
舒泼笑眯眯地说道:“欣然接受。”
魏仁武又说道:“很难想象以前做这种工作的,现在能当侦探,要知道我们做刑事案件这一行的,基本上都是接受过系统教育的,很少有人是半路出家。”
舒泼回答道:“我也向世人证明了,就算是半路出家,也能做到最好,不是吗?魏先生?”舒泼接过魏仁武的话,就证明他承认了魏仁武的推断。
魏仁武却不直面舒泼的质问,他从座位上站起来,说道:“今天和舒先生聊得很愉快,我还有事,我就先走了。”
魏仁武已经走到了办公室的门口。
舒泼说道:“魏先生,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魏仁武回头,说道:“什么问题?”
舒泼问道:“我们俩以后能成为什么样的关系?”
魏仁武露出了无法形容的笑容,回答道:“不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