睨了他片刻,来都来了,还是翻身下了马。
殷王摘下马上挂着的酒壶,咬开筛子,灌了一口,递给他。
秦牧羽不要。
看着面前的断崖,崖底的河流,远处的夕阳,江山辽阔雄壮的风景,黄昏的凉风吹得胸襟开敞,整个人格外舒适。
“多安逸的夕阳。”
殷王站在一旁:“王权代代更替,江山万代不改,你说人活这一世,究竟是为了什么?”
秦牧羽侧头看他。
当初在南蛮王都,二人曾有短暂几日的接触。
那几日里,殷王虽然拘着他,但未曾伤害过他,还替他避开了拓跋明月的追查。
虽说算不上敌人,但也算不上朋友,二人各自的家国立场,注定站在对立面上。
“为了死。”
殷王:“嗯?”
“到最后,每个人都会死,那些祸害者,就该早些死!”他眼底有一闪而过的恨意。
殷王眼角斜他:
“你指的肯定不是本王。”
他有想杀的人。
秦牧羽没有多言,站了片刻,转身要走,“若无其他,今日的谈判到此为止。”
“急什么?”
殷王喝了一口酒,锐利如鹰的目光捕捉到那边小林子里的轻微动静,“瞧我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
足尖一跺地,踢起一粒碎石子。
咻!
“啊——”
小树干后,一道纤细的身影登时被打了出来。
“桑桑?”
“牧羽哥哥,我是过来捉兔子的,不知道你们在这里。”
聂桑挽起衣袖,裹着小斗篷,脸上有泥巴,干净利落的样子毫不做作,虽然年纪小,可那一手拎着兔子耳朵的样子,飒爽的很。
秦牧羽侧头,“喜欢兔子?”
聂桑走过来,点头道:“嗯!晚上烤了吃!”
“……”
殷王沉笑一声,鹰眸若有所思的盯了她两眼:“你就是那日扎本王腰子的人?”
聂桑嗅到极其危险低沉的气息,皱起眉头,下意识往秦牧羽身后藏了两步。
想去揪他的衣袖,但是被他不动声色的避开了。
殷王看见,眼底的笑意更深了:
“这女人长刺了?”
秦牧羽冷脸:“与你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