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头忽地一动。
等霍夫人走后,她开始琢磨“病”这个字。
昨日霍云这般态度让人十分心凉,她是不太想管了,可扪心自问,仍是做不到看着他受难。何况婆母对她这样好,她若就此放弃,以后霍云出事,她如何对得起婆母?
就是不知,她病了能不能留下霍云?
实在很悬。
一来去丹水镇是天子的旨意,如果单单只是染病,不可能影响计划。二来,霍云也不会在乎,病了嘛,请大夫医治便是,他又不会治病。
只是,剩下的时间不多,现在阻止不了,后面又当如何?她总不能跟着去丹水镇,不说天子会不会同意,就算同意,她又怎么让霍云躲过那场埋伏偷袭?
死马当作活马医,只能试一试再说。
婆母疼她,只要她装作病重,婆母定会想办法让霍云留在家中。至于天子那里,凭霍云在朝堂的地位,如果真是妻子不行了,于情于理,都不该还让他出行吧?
打定主意后,宋春汐开始装病。
记忆里,头疼是比较要命的,她就装头疼,而后又觉得心口疼也很要命,便装得两处都疼,吓得杏儿忙去请大夫。
没想到自己是乌鸦嘴,才说病,儿媳就真的病了,霍夫人急忙来探望。
宋春汐抓着她的手道:“您千万别告诉我娘,我爹,省得他们担心……您答应我。”装病惊动到婆母是不得已,若是再把娘家一家子弄得提心吊胆,她实在不想,所以求霍夫人不要泄露消息。反正病个日,她再装作病情好转,如果此计能成的话,天子那时应已到丹水镇。
霍夫人答应:“好好好,我不说,你快让张大夫把脉。”
张大夫是回春堂的名医,从来都是一摸就准,但这回不行,无论他怎么感受细白手腕下跳动的脉搏,都在脑中搜不出来一个对应的病症。
莫非是什么怪疾?张大夫有点慌张。
偏偏霍夫人等了好一会后,着急询问:“我儿媳到底是何病?”
“许是风寒……”
宋春汐知道张大夫为难,附和着道:“我往前得过风寒,确实有六七分相像,但更……更难受些,好似还参杂了别的病,我感觉我可能熬不了几日。”
霍夫人心头巨震:“怎么会?你别胡思乱想!”
张大夫却是看了一眼宋春汐因为撒谎而发红的脸颊:“不至于这般严重,小人先开个药方给夫人试一试。”
霍夫人见张大夫始终说不出个具体的病症来,十分担心,安抚好宋春汐后,立刻派小厮传话给霍云,说儿媳妇病重,要他回家。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