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儿问:“少夫人因何事烦心?”
宋春汐摆弄着徐钝送的珍珠:“没什么。”
莫非是徐少爷在信里惹少夫人生气了?杏儿想着摇摇头,这不可能,在宋家时,徐少爷最擅长逗少夫人笑,总是带来很多乐趣,不然少夫人也不会愿意见他。
“这些珍珠可以做好些首饰。”杏儿想让少夫人高兴,“白色的镶耳铛,粉色的用在金簪上,还有这黑色……黑色倒是少见呢,不知怎用。”
梨儿道:“可以镶在腰带上,或者器物上,我见有些车厢便镶了珍珠呢。”
宋春汐的注意力一时便又回到珍珠上,招招手道:“来,帮我按颜色,大小分一分。”
三个人低头盘弄珍珠。
霍云回来时她们还没有忙好。
他瞧见案上摆着大大小小的描金红木匣子,每个匣子里都放了不同的珍珠,便问道:“可是从库房拿的?”
“不是,我表哥送的,”宋春汐随口回应。
徐钝竟然把礼物送到家里来了?
霍云挑了挑眉:“你表哥无端端送你珍珠作甚?”
“回礼呗,我之前送了他一块沉香……他帮过我不少忙,我是不想欠他。”
这两个人可真有意思,一个送沉香,一个送珍珠,偏偏还明目张胆的,毫无顾忌,霍云心头微怒,可又不好指责宋春汐,她看起来实在是坦坦荡荡,与徐钝并无半分私情。
越不好说,越觉憋闷,他脸色不由微沉。
宋春汐并未察觉,吩咐杏儿跟梨儿先去摆饭,她自己仍在挑拣珍珠。
因在家,她只着一件家常的素色秋衫,月白长裙,乌发松挽,有风吹动鬓边垂下来的发丝,有种我见犹怜的柔弱,他的目光好似柳絮般黏在她身上,过得会儿又落至耳边,发现她戴了一对珍珠,小小两颗,雪白雪白,微微摇摆。
回想起来,她似乎是很喜欢珍珠,只他往前并没有注意到。
徐钝倒是很了解她,投她所好……
他忽然忍耐不住,上前几步将她抱了起来。
宋春汐一吓,打翻了一匣珍珠。
还是最大最好的那一匣子,她惊道:“你作甚?”
他不说话,只抱着她往卧房走,几脚下去,无意间踩到好几颗。
“啊,你注意点,别踩坏了!”宋春汐十分心疼。
见她这般在意徐钝送的珍珠,霍云怒从心起,冷声道:“什么破烂东西,比这好的库房多得是!你要多少?我让人去拿,十盒够不够?”
就算霍家再富有,也不能把这么好的珍珠说成破烂东西吧?宋春汐觉得他莫名其妙,但并不愿与之争执,只道:“我不跟你说,你放我下来,我要吃饭!”
他置若罔闻。
好似晴天突然打了雷,一阵疾风骤雨,让人无力招架。
等宋春汐再露面时,饭桌上便不跟霍云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