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零:“……”
“怎么了?你为什么露出这种表情?”阿克琉克揉着自己的下巴,看起来很疑惑。
“那你怎么不治啊!让我们这么跟着你瞎跑一路!你有没有公德心啊你!”空气里嗡的一声鸣响,麒零手中突然幻化出巨剑风津,“你信不信我就替天行道,用‘风津’把你劈了当柴烧啊!”
“我为什么要治啊?”阿克琉克摊了摊手,脸上是难以理解的表情,仿佛麒零是一个疯子,“你这个人好奇怪哦。”
麒零被这个问题噎住了,他显然没想到阿克琉克会这么问,不过要仔细想来,确实阿克琉克并没有什么非做不可的理由,“你不是说‘风津’是你们的圣剑么?那我用圣剑命令你,赶紧治疗他们两个。”麒零转念一想,脸上又露出了得意的神色。
“我觉得你脑子有病,我还是先治你吧。”阿克琉克露出一副同情的表情,“我只是告诉你‘风津’是我们国家的圣剑,但是‘风津’并不是我祖宗的牌位,我不需要听‘风津’的话,而且,‘风津’虽然尊贵,但是对于我们来说,也只需要在第一次见到‘风津’的时候下跪,之后如果再见到,就不需要再行礼了,而且如果手持‘风津’的人是个废物的话,我们也照样能够揍他。”
麒零显然没想到会听到这样一段话,于是他呆住了。几秒钟后,他的表情迅速的收拢起来,脸上只剩下悲伤的神色。
“其实我可以救她们俩,”阿克琉克看了看沮丧的麒零,“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件事情。”
“和你回风源?”麒零抬起头,看着阿克琉克,他发现自己对面前这个看起来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男人完全不了解,他就像一个隔着朦胧窗户纸的朦胧剪影。
“那可不行!”一直坐在旁边没有搭话的天束幽花突然站了起来,“麒零不能跟你走。”
“我怎么知道你能不能治?也许你只是吹牛的呢。”麒零站了起来,他先看了看幽花,然后又把目光转回了阿克琉克的身上,显然,他有一点动心了。
“那我可以让你先看看我的本事。”说完,他朝着鬼山莲泉走去,“就先治你吧。你的问题,比较简单,和断手断脚差不多。倒是另外一个,比较头疼。”他回过头看了看神音,没有再多说什么。然后,他蹲下身子,伸出手轻松的就把鬼山莲泉横着抱了起来。这时,麒零才发现阿克琉克的身躯有多么高大,他抱起莲泉的动作看起来轻而易举,小手臂上的肌肉看起来结实而饱满。不过,麒零很快就意识到,他肯定用风做了手脚,这就跟他扛着棺材毫不费力是一个道理。
“你要干嘛?”麒零叫住正往森林深处走去的阿克琉克。
“我治病的时候,可不太喜欢别人的围观。否则,我一紧张,挑断几根魂路,我可不负责。”阿克琉克头也没回地继续往前走,话音刚落,他的人影就消失在一片茂密的草海里了。麒零举目四望,完全没有他们两人的踪影。
时间缓慢的流逝着。空气里的雾气在越升越高的太阳照耀下,渐渐变得稀薄,森
林里的能见度越来越高,周围的一切都变清晰起来。
春天还没有来临。大部分的树冠都是光秃秃的。只有雪松、柳杉等一些针叶植物,依然顶着细密的一簇簇叶团,而大部分的树木,已经只剩下天空里交错分叉的枝丫。
消失的阿克琉克和鬼山莲泉,依然没有踪影。神音靠在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下闭目养神。而天束幽花已经在一旁枯萎了的厚厚苔藓上躺着睡着了。麒零轻轻地走过去,将他身上的外袍脱了下来,小心地盖在她的身上。从昨天晚上开始,一路都是高度紧张的生死时刻,天束幽花就算再强再倔,也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麒零看见她的靴子和裙子上,沾着一些脏脏的雪水和泥浆,她娇嫩的脸上,几缕发丝已经散乱了,软软地贴着她的脸颊。麒零看着她缩成小小的一团,心里升起几缕淡淡的怜惜。
突然,一股异样的感觉仿佛湖面的涟漪般从森林深处传来。
神音突然睁开眼睛,她对上麒零惊恐的面容,她知道麒零也感受到了这股异样的魂力波动。“不要动。”神音小声地说着,然后一边小心翼翼地挪动过来,靠近麒零的身边。天束幽花也突然惊醒了,她刚刚坐起身,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突然发现——冰。
无穷无尽的冰。
仿佛整个森林被潮水淹没,然后又在下一个瞬间所有的潮水都凝固成了冰雪一样,整个森林的地面,在几秒钟之前,还是厚实的泥土和草地,然而此刻,却都已经覆盖上了厚厚的冰块和积雪。不只地面上如此,连那些一棵一棵参天的树木,也仿佛在被不知道来处的冰雪吞噬的样子,那些白色的冰雪仿佛有生命的活物,从地面沿着粗壮的树干咔嚓咔嚓地包裹着、攀爬着,一路朝天空上的树冠蔓延而去。
几分钟的时间,周围的空间突然变成了一场大雪覆盖下的冰雪森林。
而此刻,鬼山莲泉和阿克琉克,缓慢地从风雪深处走了出来。
“这……“麒零站起来,环顾四周,又看着鬼山莲泉,她脸上已经没有了那种疲惫而虚弱的神色,她又一次变成了桀骜而尊贵的王爵。”莲泉姐姐,这到底是……
“我的魂路已经被阿克琉克修复了,此刻我的身体里有三套魂路同时并存着,”
莲泉看着麒零,缓慢而认真地说,“你眼下看到的情形,正是我的第三种天赋……”
“【雪妖的闪光】……”天束幽花的目光颤抖着,仿佛喃喃自语一般。
“雪妖的闪光?这不是传说中一面盾牌的名字么?”神音刚刚还警惕的情绪,终于放松下来。但随即而来的疑惑,却挥之不去。
“是的,那面同名的盾牌正是为了纪念一百多年前守卫边境的三度王爵娜塔西娅的天赋而命名的。但是那面盾牌只是做工精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