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初没有看向宝宝,目光淡漠地看着前方:“这天下没有本宫去不得的地方。”
“你……!”宝宝眼底闪过了冷色:“你再用任何卑鄙的手段,白姐姐都不会喜欢你,她喜欢的是国师!”
“你他娘的算什么东西!”一白是个暴脾气,瞬间就想上前教训这个敢对自己主子不敬的人,但百里初一抬手阻止了他的动作,只漠然地道:“她睡了,最好不要这个时候吵她。”
说罢,他便拂袖款步而去,至始至终都未曾看过宝宝一眼。
一白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轻嗤了一声,便跟上了百里初。
宝宝很想说什么刺激百里初,甚至把手里的水盆扣对方的头上去,但是对方身上那种幽暗血腥的气息,还有与生俱来的的威压森凉,硬生生地让他僵在原地,动弹不得,只能目送着百里初和一白远去,满心的挫败和怒气。
直到看不见了对方的身影,他才有些茫然地捧着水盆坐在了椅子上,膝盖上的水盆正巧倒映出他的脸,苍白而冰凉。
他伸手轻轻地抚上自己的脸,那张脸如今还是蒋飞舟略显粗犷的面容,此刻看起来失魂落魄的。
他有什么好伤心的,好气愤的,不过是嫉妒罢了嫉恨那个人不择手段得到白姐姐呢?
如果换做是他,他也会同样不择手段地得到白姐姐。
他看着水盆子里自己的面孔,一滴泪珠滴答一声落进了盆子里,他有什么资格去说那些话,他是一个连脸斗殴没有的残缺怪物,不是么?
只是此生……此生,只要能守护在白姐姐身边,就是他此生最大的圆满了不是么?
可是,为什么心,还是会痛?
他好恨,好恨啊……
他闭上眼,蜷缩起自己的身子,同时抬手狠狠地将那脸盆砸在墙壁上!
“哐当!”
金属的声音,在这个安静的早晨,异常的冰冷而刺耳。
……
一白跟着百里初慢慢地走到了看风部的后门,也不知道是自家主子先天有遇见的能力,或者是殿下身上有生人回避的气息,这一路竟然没有再遇到半个活物。
深秋的湖边,风异常的冰凉。
一白被风吹得打了个寒战,忍不住道:“殿下,这里太过寒凉,您要不要先回宫,我让白十七在这里候着秋大人的消息?”
百里初静静拢手入袖:“不必,本宫在这里站一站。”
一白摸不清自家主子的想法,殿下安静的面容看不出半分情绪,他便只好默默地站开来,留下空间给自家主子。
湖面冰凉懂得风吹起百里初垂在身后乌黑柔软的发和他宽大的红袖,宛如宽大的羽翼。
湖边风大,吹起漫天的落叶,纷纷扬扬似枯萎的蝶,在半空中翻飞,落进了碧绿的湖水之中,附近的景致原本极为大气而美丽,山石疏落有致,花木扶疏,只是已经许多年没有人打理,所以异常的荒凉。
原本有多繁华的景致,此刻看起来便多苍凉,仿佛一幅冷清的水墨画卷,画不尽人世苍凉,红尘凄凄,而百里初那一抹暗红的身影,更似其中的点睛之笔。
一白想,也许是他的错觉罢。
不知为何,他只觉得那殿下那一抹素来浓烈夺人的如血暗红在这黯淡的水墨画卷之中显得异常的冷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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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如梦,
梦如人生。
这一觉,秋叶白睡得不踏实,明明异常的疲倦,却仿佛总有人在身边一般,那人拥着她,怀抱冰凉又炽烈,令人还有无法抗拒,那些肢体的绞缠,还有他一次次极具侵略性的占有拥抱,粗暴又细腻,带着令人无窒息的战栗酥麻。
他轻轻地咬着她的耳垂,如魔魅一般滴不断轻唤:“小白、小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