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又恢复到初见面的冰寒刺骨,给两人间划下一道天堑鸿沟,一下子将双方距离拉远了。
覃煊背过身,神情疏淡。
不再看她。
直接下逐客令。
“涣庭苑的事还轮不到你做主,你可以走了。”
……
陆今湘回到正黎院,大马金刀坐在圈椅上沉思。
关月鱼柳悄无声息在她身边走动,忙活收拾桌案软榻上的杂物。
室内无人敢发一言。
过了会儿,她回过神,胳膊抵在桌上撑住脸腮,叹了口气,问晚膳备好了吗?
关月小心回道已经备好了。
陆今湘轻轻颔首,让她们传膳。
一顿美味的晚膳,心情重新变好,她放下心中杂绪,不再思考那些事。
关月伺候她洗漱时,踌躇半晌,到底忍不住开口:“主子,您别跟大公子闹别扭。”
陆今湘愣怔,随即嘟囔道:“我没跟他闹别扭,是他不待见我。”
关月叹口气,若说之前,大公子确实百般抵触她家主子,但这些时日,眼看着两人关系稍微好转,她不能让两个人重回之前尴尬境地。
“单说今日这事,奴婢说句大不敬的,您确实有失瞻观。”
这些时日与少夫人相处,关月也变了,变得居然敢直言不讳了。
但说完,她心下没有任何惶恐不安,她隐约笃定,少夫人不会惩罚呵斥她。
果然,听到这个话,陆今湘脸上茫然,不仅没有训斥她,反倒虚心求问:“你这话何意?”
关月抿抿唇,认真跟她掰扯道理。
“少夫人,大公子惩罚泉山不是因为泉山让他落了面子,而是因为他胆大妄为妄想替主子做主,这于世家奴仆乃大忌,尤其对于规矩严明的大公子,泉山这个行为更是触犯了他的底线。”
因而,并不是什么面子挂不住才……好吧,可能稍微有点。
但那绝不是主要原因,大公子自幼沾染权术,承袭百年世家最精心的教导,连骨子里都透着高门显贵的捭阖傲慢,执掌间在朝堂上翻云覆雨,又怎会因一点后宅小事而放纵情绪。
陆今湘顿住,疑惑:“是这样吗?”
“对呀,别说显赫之齐国公府,就是咱们陆府,都不容许下人欺压到主子头上,他今日敢给你做主,下次就敢给你投毒。”鱼柳也凑过来,发表自己的意见。
见陆今湘一副震惊迷茫脸,关月干脆给她深入剖析。
“身在大公子这个位置,他不容许院子里有任何脱离他掌控的人存在,泉山好在没犯大错,不然就不是打板子这么简单了,直接投入牢狱都有可能。”
陆今湘张开嘴,又闭上,沉默半晌,轻声反问。
“这么说,我今日语气有点太重了?”
关月鱼柳齐齐点头。
陆今湘提着饭盒来到涣庭苑,跟看门小厮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