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后来韩程麟就说这次来喜欢的是老太太自己做的泡萝卜,为此后来我特意厚着脸皮找这老太太问了配方比例。
老太太乐呵呵的告诉我,就差手把手教我一遍了,边教还边问我和韩程麟什么时候办酒。开导我说骨折什么的用不了多久,拆了钢板也没什么后遗症。我陪了半天笑,后来回去试了几遍,找着味了,韩程麟也吃得挺欢。
韩程麟好哄,多说几句好话,多陪他聊聊天都行,要求不高。他过生日我就给他做了个小抱枕,他边嫌弃针脚疏边照我说的塞在了左腿下面,还挺高兴的坐在上面动来动去说就大小还行。后来又给他买了两个好看点的,他又都丢在橱子里,还是用那个丑的。
回去的时候他就不那么自然了,走两步得停下来歇下,说腿又没穿好。我知道是刚刚被我给撞错了位,和他找了个墙角脱了外套给他遮住了,他褪下假肢的时候我还都能瞟到残肢隔着裤腿的跳动。
韩程麟靠左边站都站不住,就坐在地上,我也蹲着。要是有外人看他是挺狼狈的,我看他情绪也不怎么高。
他隔着衣服捏了一会,没什么用处,该跳还是跳,于是又低头把腿穿了回去。
我说,“你这还没好呢。”
“地上凉,再坐会晚上更疼。”
“那你不是不能走么?”
“还好,现在还行,回去了再处理。”
我说背他回去,他倒直接冲我傻了,说过了巷子就能找到车了,纯粹有劲没处使。
我架着他挪到巷子口,这时候情况看起来可能比我俩估测的都要严重了。
至少我这么久头一次见韩程麟脑袋上能冒一头虚汗。
我让司机往医院开,韩程麟倒死活不肯去,一口咬定自己没毛病,不是病人,司机和我都直翻白眼。
后来司机把车往路边一停,“你们俩这到底准备去哪,商量好了再走。”
我看韩程麟脑袋就耷拉在我肩膀上,我肩膀上也湿了一块,他抬着眼睛看我,“回去。”我心一软,就没给他拖去医院。
下车的时候我反悔了,那时候他自己都挪不了了,司机好心给背到了电梯口,我接过来,半背半拖往家弄。
遇到他之后我的道德水平直接上升到了一个境界,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
韩程麟蔫吧吧的,躺在床上,不吭气,也不动弹。
我见他半天没动直接就扒了他的裤子,他下意识用手挡了一下,说得有气无力的,“臭流氓。”
我一拉就把裤子拽下来了,“少爷,你知足吧。我这么伺候过谁呀?”
他估计没劲,哼哼唧唧的,没搭理我。
我一看他左边把屁股包得严严实实的,往下拽了两下才想起来他腰上还缠着皮带,凑过去解了皮带。
韩程麟开始谦让了,“不用了,我自己来。”
我说,“少爷,我不是十七八岁的小姑娘了。你又不是没让我见过。”
韩程麟说,“少爷资金不足,这服务档次太高了。”
“这是贵宾客户的赠品,您就别担心了。”我心里还是挺高兴的,他有力气跟我扯,证明还是好点了。
果然他歪着身子自己把右腿也给脱了,又三下五除二把左臂假肢甩在了一边。
实际上这个过程挺诡异的,看着一个完完整整的人在面前变得东一条腿,西一只胳膊好像有点变态分尸狂的即视感。
我不知道韩程麟会不会也有这种感觉。
韩程麟歪着头在床上又趴了一会,右腿还是有点抽动,他趴在那边,牙咬的紧紧的。
没过多久他往床边爬了点,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扒出来了一板药片,抠了一颗就往嘴里塞。
我当然把药片都没收了,说,“能不吃还是别吃了。”
韩程麟脸色又掉了下来,手往我面前一伸,“不能。给我。”真像一个伸手要糖的无赖孩子。
我说,“这些药吃多了对人不好。”
“我控制力还是有的。”韩程麟口气缓和了一点,脸色还是冷冰冰的,“给我。”
我最见不得别人跟我甩脸子了,直接就不搭理他了。
这下韩程麟也不理我了,转身直接把被子往头上一蒙,“不给算了。那你出去。”
隔着被子也能看到他动来动去的,没那么踏实。
“我想你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