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袭粉衣的女子立在窗边,笑容温煦尔雅透着满身的书香气,另有一位须发半白的老者装束气派而不威严,正坐在窗边喝茶。
粉衣女子看来,向他莞尔一笑:“表哥。”
景御点头,有些讶异地看向老者:“外公怎么来了?”
“我还不能来了?”老者端着架子反问。
师菡君捂嘴轻笑,拉着师云山到桌边坐下:“爷爷当然是来看你的,表哥快来坐。”
景御坐下,给师云山倒上茶。
“我哪里敢,外公喝茶。这点小事还麻烦外公来一趟,若知道外公要来,我早该派人去接你们。”
“你还好意思说,菡君一个姑娘家,你怎能放心她一人前来?”
“是我的错。”景御又给师菡君倒上茶,“这一杯,就当是我给菡君赔罪。”
“好啊,我喝了这一杯,外公就莫要怪罪表哥了。”师菡君浅笑盈盈,端起茶杯用衣袖半遮喝了一小口。
师云山这才缓和了神色,拿出了那张图纸,问:“御儿,这图案,你是从哪里看来的?”
景御拿出银簪递了过去。
师云山脸色微变,又问:“此物你又是从何得来?”
“是一位朋友,她娘留下的遗物。”
“菡君,你看是不是?”
师云山将银簪递过去。师菡君小心接过,左左右右认真地看。
银簪上的图案很小,景御凭记忆中两支簪子的差别只画出来了一部分。师菡君收到图纸时不太敢确定,于是拿了图纸给师云山看,师云山这才决定一起过来。
师菡君正色,点了点头:“这正是南晏的国纹。”
“南晏?国纹?”景御蹙眉。
“南晏之物鲜少流出国,往饰物上刻国纹的更是少之又少,表哥不认识也是正常。表哥可能要问问那位朋友是什么来历了。”
“她是左相府的三小姐,沈相的女儿。”
“竟是位姑娘。”师菡君微微惊诧,看向景御的眸中多了几分其他的意味。
“沈相?”师云山问,“是那位曾经的护国大将军?”
景御点了点头。
“那位三小姐如今多大了?”
“今年十六。”
师云山的脸色越发凝重:“你可曾听她说起过她的娘亲?你当真确定她娘亲就是这簪子的主人?”
“我确信,她的娘亲就是簪子的主人。沈相提起过她娘的名字,似乎是叫琼华。”
师云山蓦地站起,衣袖打翻杯子,茶水从桌上滴下来。
景御也站起身,皱眉看向他:“外公?”
“莫非……”师云山扶住桌子,面色严肃,眸中却是极大的震撼,“这个名字配戴国纹的,我只知道一人,南宫琼华……竟是南宫琼华!”
南宫,那可是南晏国的国姓。
看到图案时,师云山就知道这件事情不简单,没想到居然关系到了十六年前失踪的南宫琼华,人人都道南宫琼华和南宫权一起死在战场上,谁能想到……
十六年前发生那样的事后,南晏国几乎杜绝了与其他国家的往来。对于这群孩子来说,南宫琼华和南宫权是陌生无比的名字,对其他国主而言更是禁忌的名字,可对师云山来说,这两个名字却是如雷贯耳。
师云山想去拿茶平复心情,伸出的手却在发抖。他收回手,坐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