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叫人重新整修过了。”
沈之砚牵着她的手,走到池边,不由分说按她坐在青石上。
当下,阮柔几乎以为他要把她溺死在池里,强自镇定心神,追问道:“母亲为何关你,是你做错事了么?”
他曾被关在这里,同样的凄惨,亦要加诸于她。
沈之砚走到一旁的架子前,从篓里抓了把鱼粮,分了她一半,捻些碎屑撒下,引得一阵水响,鱼儿纷纷从角落里游出来抢食。
他久久无言,久到阮柔都以为,他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了。
远处一声蛙鸣,打破夜的寂静,沈之砚忽地轻笑一声。
“因为,我杀了我大哥。”
阮柔眼瞳一缩,水光幽暗,令他冷白的脸呈现扭曲,那神情分明戏谑,仿佛在说一个玩笑。
叫她一时难辨真假。
“你说笑的吧?”
若他所言属实,就可以解释,为何他们母子生分至此。
那么,眼下告诉她,是为了吓唬她?不准她离开。
他大哥死时,他才不过十岁孩童,除非天生无恶不作,谁会如此悖逆人伦?
沈之砚在她面前早就不再伪装,就是要让她知道,他是个疯子,什么都干得出来。
阮柔彻底打消了逃走的念头。
眼下,她不敢触怒他。
山风清凉,再次回到屋里时,她已经冷得手脚麻木。
沈之砚在身后亦步亦趋,行过一地凌乱,阮柔低垂的视线,落在散开的纸页上,几张香艳图画跃入眼帘。
她伏身察看,不意被后面的人一撞,两人一起扑在地上。
沈之砚席地而坐,恰好将那图册压在身下。
阮柔轻轻推开他一点,扒拉出那本册子。
出嫁前,按惯例她也是看过避火图的,只是刚才那一眼,觉得似乎又不像。
她没想到,沈之砚竟也看这些东西。
难怪要藏在庄院,要是叫他母亲得知,想到老夫人那张板正严肃的面孔,阮柔猜想,兴许沈之砚会重重挨顿板子。
沈之砚垂眸,看一眼她手里的图册,非但没有一点被人撞破隐私的羞惭,反而扬唇轻笑。
“原来阿柔也爱看这个?”
谁爱看了!
阿柔一把扔开,“我才没有。”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