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暖之看在眼里,心是一整个提了起来。转身看向谢良辰:“谢大少爷,有何吩咐?”
谢良辰俊秀的眉眼里头带了几分不悦:“我家中排行第二,你明明知晓的。再者,我也并非是吩咐你。”
姜暖之看着忽然转了性子能好好和她说话的谢良辰,忍不住挑眉,倒是有些好奇他这是想要说些什么了。
谢良辰下意识的瞧了姜暖之一眼,先前远远的瞧见过她的样子,只是看的不真切,如今这人俏生生的站在面前,被这样一双水灵的眸子瞧着,他才恍然之间真切的意识到,阿福所言非虚,她的确是配的上貌美二字。
察觉她那一双清亮的眸子看过来,他慌乱别开了视线:“我我是想要问问,福生他如今如何了”
姜暖之:“哦,这事儿,你晚些时候直接问福生吧,他去镇上头买吃食去了。”
谢良辰和福生倒还真是有几分交情的。
先前因为福生的事情,谢良辰还来斥责自己压榨贫苦百姓,要替福生出头。后来自己和福生说不愿意可以不要来,福生跪求自己收留,谢良辰还气的病了两天。而后就再没提过这事儿了。今天也不知为什么,忽然又说起来。
“若没有别的事,那我就先回了。”
姜暖之说着转身就走,谢良辰却是快走两步,拦在她身前:“等等。”
姜暖之皱眉看过来,不明他这到底是想要说什么。多少也有几分不耐烦了:“你若是没事儿,我要回去做饭了。”
谢良辰方才沉吟道:“我知晓我说的话你不爱听,但是你到底也该小心些。和这些男子莫要走得太近了。”
姜暖之当下一整个黑人问号脸:“???”
“谢大少爷,你不觉得你管的东西过宽了吗?”
谢良辰一愣,拧巴眉头道:“我是为你考量,这些男子想要娶你回家,大抵心中都有旁的打算,并非真心。”
想起阿福说的话,谢良辰眉头拧巴的紧紧的:“世人皆以利益为先,我忧心你被人骗了。”
他顿了顿,又道:“村子里的马家人,也绝非良善之辈。那马家大郎不过是一介小卒,你若真要嫁人,也该眼界放高些。切莫和这样的人沾上关系。还有王婶子,我观她行为举止完全不像是农家人,你也该小心些。”
见姜暖之站在原地不说话,谢良辰以为他说的话起了效用,神色略微缓和了一些,又软下了声音道:“我知你如今家中艰难,你没了夫君,又自己带着几个孩子过活,想必不易。但有些话怕也只有我能从你说上一说……
黎家几个孩子,并非良善之辈。黎钧平被书院逐出师门,可见他身上的劣根性。
刚才那个小二,也曾手脚不干净。只观他说起话来极其尖锐,便知他并非是个与人为善的孩子。
你这人,对人好就是一门心思实心实意的好。这于你不利。还是早做打算的好。”
说到这里,他顿了好一会儿才道:“若你当真存了改嫁的心思,或许你可以可以”
“可以选你吗?”
姜暖之似笑非笑地盯着他。
谢良辰的脸瞬间涨红:“荒唐!我我我我并非这个意思!”
他瞪着大眼睛,指着姜暖之好一会儿才憋出了一句:“我只是说,若有改嫁的心思,我可以……可以帮你看看。我好歹也是你从前的主子,帮你瞧上一瞧,不过举手之劳你切莫多想。”
见姜暖之盯着他不说话,谢良辰结结巴巴的道:“我我如今背负家族重任,尚有学业未曾完成。绝非谈及儿女情长的时候”
姜暖之当下拍了拍胸口:“好险,你差点没吓死我。”
谢良辰一愣,瞧见她的表情,不知怎么莫名觉得心里头堵得慌似的:“你这话又是何意?”
姜暖之却是笑眯眯的道:“你的话说完了,现在轮到我说了。
第一,我夫君他只是出门办事去了,不日便会归来,所以改嫁的事情,根本就不存在,你不要多想。
第二,我并没有家道艰难,家中如今有些余粮。上下老小都不需要我操心,日子挺好。还有,我的孩子,不管别人说他们良善不良善,那都是我的孩子。”
姜暖之缓了一口气,抬头看向谢良辰:“但我还是想和你说两句,平儿被逐出书院事出有因,薛院长已经张贴了告示,命那些和平儿起冲突的学子给平儿致歉了。我想,你是古魁书院的学子,应当知晓这事情的原委,起因并不怪平儿。
至于小二么,他的尖锐仅仅是对你,那是你曾经给了他一些不太好的印象。我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太大的问题。所以有关于他们不善良这件事情,是你的观点,并不一定是事实。”
“还有,有关于我和男子走的太近的这个问题,我的夫君都不曾说过什么,谢少爷你这个从前的主人,也就别提了吧?
毕竟,花了十两银子从那吃人的流奴手里头救我出来的是我夫君,不是您,您说是也不是?”
谢良辰听了这话,恍惚之间愣在原地,面色从红渐渐转白,直到失去了血色。他盯着姜暖之看了好一会儿,抿着唇道::“你这是在怪我?”
姜暖之:“???”
所以,刚刚一堆她都白说了是吧?他是一句都没听进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