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同时,她又有些幸灾乐祸。
跟那位牛奶小姐或牛奶先生相比,她是脾气差劲了点,但那个女人恐怕更南辕北辙,绝对不是温砚笙喜欢的类型。
温砚笙已经脱完衣服走过来,虞卿辞不经意瞥到一眼,忙转过头:“咳咳,浴盐球已经化开了,浴缸底有些滑,我扶你进去。”
被浴盐球染成蓝色的水面上泛出泡沫,没过温砚笙的胸口,虞卿辞拦了温砚笙一下,将人扶坐起一些,防止温砚笙后肩上的伤口沾倒水。
“我先出去,你有事就叫我。”
虞卿辞起身时,温砚笙的手忽然伸了过来,勾过她的臂弯:“如果她对你言辞有所冒犯,我替她向你道歉。”
“你替她道歉?”温砚笙没有明说那个‘她’是谁,虞卿辞却立刻知道了。
可是,代为道歉?
温砚笙跟那个女人的关系有这么好?
再想起那个女人临走前跟温砚笙亲密的举动,以及邀请温砚笙去她家的话,虞卿辞一口气下不去上不来的。
来一趟港城,遇到个温砚笙的旧情人,还附送一个曾经的白月光。
在医院时,虞卿辞对那个女人的话表现得毫不在意也不相信,其实还是信了大半的。
因为她真的遇到过温砚笙带合作方去酒吧,就连她自己,也是跟温砚笙相识在酒吧。
温砚笙似乎是很喜欢去酒吧,这放在其他年轻人身上并不稀奇,可那是温砚笙。她就该站在讲台上接受学生崇拜孺慕的眼神,或是在会议桌上指点江山,而不是流连在鱼龙混杂的酒吧。
也许,温砚笙真的是在找人。
温砚笙察觉到虞卿辞的脸色变化,还以为在医院里真的受了不少的委屈,虽然觉得不太可能,但还是温声道:“等明天,我让她来向你道歉。”
“不用她道歉,她一出现我心情就会不好。”虞卿辞一点也不想再见到那个女人,把温砚笙的手放回浴缸里,索性也不走了。
她靠在洗手台上,垂眼问温砚笙:“她跟我说,你曾经在酒吧遇到过一个人,那人给你送了杯牛奶,让你死心塌地的找了很久都没有放弃。”
说话时她的目光一错不错的落在温砚笙的脸色,不放过她任何一个微妙的表情变化。
温砚笙低头用毛巾清洗着脖颈边沾染的血渍,听到问话后也只是淡淡的看了虞卿辞一眼:“你觉得呢?”
虞卿辞静静看了她片刻,卫生间的暖光落在温砚笙的脸上,光影交错轮廓分明,她的脸色太过平静,让人难以猜透她真正的心思。
“我觉得她要编故事也得编个像一点的。”虞卿辞放弃猜猜猜了,温家就算对温砚笙再差,也不至于让温砚笙因为一杯牛奶就记人好几年吧,太离谱了。
虞卿辞说着说着自己也笑了起来,居高临下的望着温砚笙,眼眸中带着惯有的矜骄:“一杯牛奶要是有用的话,我明天就送你一整座牛奶屋。”
温砚笙也跟着她笑,声音很轻:“是啊,怎么可能呢。”
虞卿辞不安分的手探到了水面下方,揉过温砚笙的腰,停在尾椎之上,声音也低了下去:“温砚笙,你肯定还没找到那位牛奶小姐或是牛奶先生吧?”
只要没找到,她就可以当作没听到过这件事情,没必要跟一个虚无缥缈的人计较。
温砚笙抬眼,因泡澡而泛红的眼梢浸染在明亮的暖光里,竟然显出几分妩媚勾人的意味:“嗯。”
虞卿辞的眸光渐沉下,抬起手,指腹擦过温砚笙的眼尾,低头,贴上了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