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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苦战（第2页）

钉！

顿时，空气中充满了血的味道，方羽血红的手缓缓垂下，随之一把匕首掉落在地上，他抬起一脚用力一蹬，净浪纹丝未动，自己却瞬间拉开十数步。净浪的神情一时之间有些呆愣，他完全惊呆了，连喉咙似乎也失了音。

等他回过神来看着自己手中的断刃，微微颔首，两只眸子之中露出些许赞许，发痴地看着面前捂着腹部的红色血人。

此时的方羽，因为失血过多眼前一片漆黑，就感觉脑子里翻转昏旋，耳朵里发着尖音和幽灵之音，面前仿佛站着一个如尘烟一般的膝胧鬼影。

刚刚从呆滞回过神的净浪，看到方羽一直蹒跚摇晃，料想到方羽已经是强弩之末。见识到来自这名少年的坚韧意志之后，净浪下定决心一定要永绝后患。

这边方羽脑中早已无法思考连理性也丧失了，眼前的血红失控似的去满足自己杀戮的欲望。脑海中有一道若隐若现的低语声，“现在看来，世界上最美妙的感觉就是能用自己的双手抹杀一切的快感。”

净浪看着方羽如不知疼痛一般，一把扯出插在腹部的断刃，也不管还在涌出的鲜血，而是缓缓抬眼看向他，眼中冷漠夹杂着无比的嗜血。

被这种眼神盯着的净浪不禁打了个哆嗦。

“小杂种，去死吧。”净浪咆哮着，狂涌的风属性源气将净浪托起，净浪忽然犹如一头匍匐的猎豹一般弹起，原本淡薄的源气骤然暴涨。

脚掌在草地之上狠狠一踏，身形便暴冲而出，脚掌踏及之处，草叶、草汁、泥土无不四散纷飞，双眼有些森然的盯着那越来越近的方羽。方羽用拇指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却没想到抹的更开，将那张脸庞渲染得有些狰狞：“我绝不会被你这种人所杀！”

“喝啊！”就在净浪暴起发功之时，方羽暴喝一声，那声音沙哑难听，净浪此时被怒火充斥着头脑，充耳不闻那可怕恫喝声，凭借着“扩源散”的药力，咬牙切齿的对着方羽发起了最后一击。

方羽的嘶吼声却是一顿，面对净浪来势汹汹的拳风，方羽脱力倒下。却在下一刻，“方羽”又动了起来，翻身便跳了起来。

眸中异象再，一道灰色的光点自两条小鱼的眼中流淌而出，一个瞬间便流淌至全身，整个纹路在一瞬之间全部被灰色点亮。

此外奇异的还有方羽的面容，只见其眉毛和眼睛之中似有猩红色火焰飘散而出。眸光再度变得锐利，瞳孔好像还时不时不经意地微微一缩，眸底无数凌厉的光芒闪过。

净浪只感觉方羽周身涌出一股强大能量，一只手便接下了净浪的全力一击，净浪一脸的难以置信，要知道服下“扩源散”，自己赫然有着凝动镜五星的实力！

咔！

擒住净浪的手腕，方羽将其手臂折断，净浪浑身疼得直打哆嗦。下一刻净浪感觉头痛欲裂，被灵魂深处渗出的恐惧之感吓得晕头转向，惊惧像疯狂的子弹一样疯狂的袭击着他。换做现实，净浪强忍着灵魂深处的痛楚对着方羽大展腿脚，试图力战而胜之，但他信口说出来的话，都是人在恐极时捅上心头的叫声。

净浪腿脚踏舞之间呼呼生风，但方羽腿脚拳手的攻防转换更是绝妙，一来一回之间招式尽数接下，随后一脚更是彻底的踢飞了净浪，净浪倒飞两三尺后瘫倒在一棵树下，他脸色惨白想挣扎着起身，但折断的手和断臂根本无法支撑起自己的身体，只觉得脊梁上流下一股股冷汗：“没想到其灵魂力量竟这般强横，今日要陨落其手中了。”

方羽用拇指沾了沾嘴角的血迹，竟然还舔了一口，好似注意到了净浪惊恐的目光，方羽呆滞的转过头咧嘴笑了，张开嘴露出了自己血红色的牙齿，看得净浪浑身一阵颤抖。

刹那间，一个鲜活的生命化为乌有。

他好像被千刀万剐一样，内脏透露着，肢体崩裂着，躯干支离破碎。在这被血光吞噬的时刻，已经分不清什么是人什么是魔！

一旁的白狐显然也被吓得一激灵，甚至轻轻向后退去，迅速奔回山洞叼着小白狐们便要逃离。随后见方羽撕碎了净浪后无力的昏倒，白狐犹豫了一下，缓缓放下小白狐们，轻轻叼起地上的方羽，将他送回了山洞，这才领着小白狐们悄悄地离开了。

夜里，浑身浴血的方羽嘴里溢出一股的血沫，顺流而下，晕染胸前的衣裳，山洞内、山洞外的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子血腥味，死亡的气息笼罩这边山谷。

方羽的梦里，他感觉到了深深的绝望，周身不由自主地痉挛起来，七窍流血，令人不寒而栗。

正处于梦魇的方羽丝毫没注意到，套在他手上那个纳戒之中飘出乳白色能量，此时如若活了一般，在空中颤动了一下。几乎是同一时刻，一缕冰蓝色火焰从他的前胸升起悄悄升起，并未灼烧他，而是慢慢上移静静地守在方羽的额头上。

方羽倒在白狐铺设杂草的岩石地上，夜里一阵阴风使得他身体蜷缩成一团，不由自主地贴地翻滚，原本就满是血迹的衣裳此时沾满泥土，腰腹部的伤口原本已经凝成了血痂，但由于方羽的蜷缩，又再次开裂丝丝鲜血顺流而下淌到了地面上，他嘴里发出痛苦的呻吟声，脸部肌肉扭曲变形，神情变得狰狞可怖。

“罡煞两极体质……”黑暗之中，一抹声音低沉的嘀咕了一声，其中有着些许惊讶和无奈。

深夜，方羽突然感到一股子腥咸的液体从嗓子里涌出，从嘴角淌落，一种不祥的预感袭来，他艰难地抬手抹去，惊愕地发现满手血污。

入眼的鲜红瞬间惊醒了他，只一瞬之间方羽的睡意全无，他艰难地蠕动身体，挣扎爬行到水边，探头照去，发现一张血污四溢的恐怖脸庞倒映水面，只觉得犹如五雷轰顶，双眼瞪得极大，感觉万米巨山瞬间颓然倒下。

昨天自己突然暴走，虽然当时他意识有些模糊，但还是大概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自己把净浪撕碎了。

一步并做几步，眨眼之间便来到净浪的尸块旁，见到自己的“杰作”，方羽顿时忍不住跪倒下来恶心干呕。

到四更天，方羽才挖了不过半尺的坑，森林被一层神秘的寂静所笼罩。月光透过树梢的缝隙，斑驳地洒在地面上，形成一片片银色的光斑。空气中泥土和潮湿树叶的清新气息，夹杂着血腥味吸引着周围的源兽，偶尔传来远处夜行动物的低沉叫声。四周的树木在劲风中轻轻摇曳，方羽回到山洞中，枕着茅草却不知在想些什么，眼睛直勾勾的望着头顶的石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