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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酒与梦（第1页）

“这里看起来比旧镇还要热闹。”洛雷环顾周围的热闹氛围说道。

“的确实这样，因为旧镇只剩下我们这群工作狂，早就失去了活力。虽然这里和新城还是完全没得比，但是出现在荒原上的确是件奇事，”莫雨看着这幅场景感到很有趣，“我从来没有在旧镇听到过这样的事情。”

“也许我们可以把它打成标语贴在旧镇，假如新城肯把他们做广告的五成功力用在建设上可能就可以救活旧镇了。”

莫雨听到洛雷对新城广告的无情嘲笑哈哈大笑。两个人穿过街道，向着中间的炮楼走去。炮楼有七层之高，铁质的滑门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门帘。掀开门帘进去后，无论是洛雷和莫雨都没想到荒野之中竟然有一家让人惊讶的旅馆。

曾经是堡垒中炮塔的地方已经彻底改造成四层高的旅馆，内部漆成温暖安全的颜色，用藤蔓编成的一整条长桌放在中央，供来往的酒客饭客用餐与饮酒。尽管荒土上缺少材料，但这间旅馆仍然在这种情况下利用上了一切，破碎的布匹缝合成彩色的装饰布挂在墙上，碎裂的玻璃重新熔铸成新的吊灯，古代的军火当成观赏品摆在两侧，显得别有生趣。

二层在战争年代损坏的半个地板侧面用废铁板搭起了围栏，旁边摆了几张桌子，人们可以通过围栏边吃饭边看到一楼的风景。莫雨兴奋地打量起那些古董兵器，义眼转动着，似乎在估计它们的价格。而洛雷则注意到吧台的后面一个女酒保正在忙碌的擦拭着那些透明的玻璃杯，她与荒土上的大部分人一样有着漂亮的小麦色皮肤，黑色的马尾束在身后。

洛雷看着她的脸有种前所未有的感觉，感觉每次她的一举一动在耳中都变成了某种轻盈美妙的乐音。这种特殊的内在变化引起了洛雷的疑惑，但他并没有提起这件事，只是和莫雨一同落座。

“你好。”洛雷向那位女酒保说。

“你好。”酒保听到他们说话的声音后停下擦杯子的手，好奇地打量了一下他们的穿着，从柜台底下取出一张单子放在他们面前。“这是这里的菜单。”

莫雨拿过菜单，上面有大概十几种选项。

“这里有什么推荐的吗？”

“根酒，这里人的最爱。”酒保向为数不多几个白日酒客的杯子点了点头。

“给我来两杯，谢谢。”

莫雨这个时候才想起来流放地是无法使用信用点的。

“不好意思，这里到底是用什么东西来支付的？”

“你们是旧镇第一次来的人吧，没关系，这两杯就当是我们送你的。”她微笑着说，从背后的酒柜上取下一个深绿色的瓶子，将浓稠原浆似的液体倒入两个小酒杯中。

“非常感谢，真的可以吗？”

“当然。”女酒保笑着回应，“我们非常欢迎新客人。”

这时警长从大门口走了进来，熟络地和那些酒客以及酒保打着招呼，最后坐在他们两人旁边。

“我知道你们有很多问题，现在可以问我了。像刚才说的那样，没有秘密。”

酒保顺势给警长也倒上了一杯相同的酒，他微笑着点头回应。

“谢谢，”洛雷说，“我想知道你们是怎么判断原创人类和赛博改造人的？刚才我们见到的一瞬间，你们就知道了我是原装人类。”

“不好意思，是我没有和你们讲清楚，到这里的很多旧镇人都会问这个问题，”警长露出微笑的表情，“这里是以前对抗外地入侵的堡垒，里面很古老的废弃检验机械部分的机器让我们保存了下来，又碰巧在一个旅行者的帮助下修好了。它大概是机械时代战争中用来检测ai间谍和人类的机器，虽然不像以前那样好用，但至少可以保障我们的安全。算是我们从古代偷到的小小的一点碎片。”

这时候酒保将酒杯放在了警长面前，老警长微笑着点头致谢。转过头继续和洛雷他们讲述。

“关于另外一个问题，你刚才问为什么荒野上还有原装人，其实应该是我们问为什么梦之城全是赛博人。大多数来自旧镇的人都不太清楚。他们管这边地方叫做流放之地。但是我们管这边地方叫做家园。”

他指了指自己脖子，那里空无一物，这让莫雨露出比见到洛雷时更加惊讶的样子，而洛雷则对此无动于衷。警长微笑着看着他们的反应，只是多看了洛雷一眼。

“我没有神经接口，因为我们都是荒民。这里不存在什么赛博医生，大家都是自生自灭。不过我们的祖先很坚强，他们在荒地深处一直活了下来。”

“我以为核弹已经摧毁了一切。”莫雨听闻这段历史惊讶地将身体前倾，“这和我了解的不一样。”

“你应该还听过荒野上都是野蛮人的说法。”警长笑着说，“当然，我不否认那些嚎叫着开枪的家伙是野蛮人，不过我们荒民可从来没这么干过。我们的祖先躲在前哨站的地下，依靠科技种植和试管婴儿活了下来。”

“那你们为什么不去旧镇呢？梦之城虽然对赛博疯子不容情面，但是你们却没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