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仁让自己身边的这个班,停留在小山包东面大约三百米开外的一片洼地里,掩护他和毕勒格慢慢朝左前方爬,等他的命令再开火,吸引敌人!
毕勒格一边跟着牧仁爬,一边拔起身边,雪地里那些枯黄的茅草,迅速的在编织一个草筒子,这事情他做的多了,很熟悉。
牧仁则一边往前爬行,一边观察着敌人枪口火焰,预判着敌人移动的方向。
向前右前方爬了大约70米,两个人爬进一个雪坑子。
两个人将白色的披风盖住自己,毕勒格把一个奇丑无比的长草筒,套在牧仁的枪管上,这个草筒把整个枪管都包裹住,还长出大约三十公分。
牧仁瞄了瞄,向毕勒格点点头。
然后,毕勒格拿出一个馒头,这馒头简直硬的像石头一样,朝着自己的那个班,就扔了过去。
这小子的馒头扔的还挺远,差点砸到那个班长。
班长大声喊,“打”!
十三个散开来,两百米阵线上的战士,就朝着远处枪焰亮起的地方,开始射击,枪声像潮水般响起,接着就是机枪带来的高潮部分,听起来还挺有节奏,有一点金属摇滚的味道。
侧面打来的子弹,让对面的那个敌人的骑兵连,吃了点亏,有人应该受伤了,在那里叫唤。
没多久,一个排的敌人开始向这边射击,机枪子弹打的雪堆,在星光下飞溅。
双方现在隔着三百米,其实都看不见,就他娘的,盯着亮点拼命的开枪。
牧仁也动了,他动的很慢,很久才开一枪,枪口的火焰光芒被草筒子遮挡掉一些,隔着远处已经看不清楚。
枪声也在这乱七八糟的射击中被掩埋,敌人谁也没发现,在他们两百米开外的侧边,趴着一个杀神。
牧仁也看不清人,但他天生会计算,他能精确计算,他能倒推枪口火光和人头部的距离和方位。
他打的黑枪,那是真的黑,打完对方的那个机枪持续闪光的亮点,必然熄灭。然后,再亮,过一会,再熄灭!
他在控制,控制自己开枪的时间,要让敌人觉得,这些倒霉鬼,是他娘被对方的机枪给干掉的,或者是意外亲吻了流弹。
反正是倒霉引起的,肯定,跟他牧仁没有半毛钱关系!
所以,他很鬼,并不是一直盯着机枪,打两次机枪手,他会换一换,转换一下心情,随便选个倒霉蛋蛋,训练一下射击水平。
对面的排长,真他娘想死的心都有了,这黑灯瞎火的,怎么自己这边直挺挺的摆着这么多?
要说是神枪手,那这会机枪不是打的好好的吗?难道真的是自己这边倒霉?
突然,空中有声音,像是风里什么在啸叫,然后是三声爆炸在敌人的阵地上,掀起一堆堆大雪,惨叫声一片。
握草啊!对方有炮!打他娘个毛线,扯呼!
牧仁趴着,他看到了爆炸,然后他看到一个黑影站起来喊着,“跑,快跑!”
这家伙声音很大,有点吵啊!
于是,他送了一枪,给这个吵吵的家伙。
这一枪直接就把敌人彻底打崩了,一个排开始拼命的往回跑。
爆炸再次传来,毕勒格在爆炸的火光里看见了往回跑的人数,他端着还没开过一枪的56冲,低声说,“逃跑的大概有个十一二个”
牧仁趁着火光,再次连开三枪。
又是一次爆炸,毕勒格说道,“好了,只剩五个了!”
牧仁又是两枪,再一次爆炸的亮光点亮了原野,毕勒格不说话了,这一把全部清空了!
他看着牧仁说,“你够狠啊!”
牧仁回头笑着说,“我刚刚只打中一个,另外的是炸死的”。
对方的连看见了这边的爆炸,也开始往回拼命的跑,他们一定在想,这群人不讲武德,居然用炮!
他们剩下的四十几个,突然纷纷跌倒,右侧又传来一阵激烈的枪声,那是三挺机关枪和步枪,冲锋枪的怒吼。
剩下的马家军还在不停的在雪地里往回跑,顶着侧面过来的子弹潮汐,不远处就是战马,不远处就是活路!
最后,这个连能骑上马,往回逃的只剩下冠亚军两个人,连铜牌都倒下了,他们拼命打马,没命的往着南方而去,雪地里留下一串清晰的足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