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吴寒没有耐心,而是压根没有必要耗下去,仿佛既然当了婊子又何必立牌坊,来故作矜持?
“真是个稳坐钓鱼台的老狐狸!”
深吸一口气,吴寒虽依旧摇头苦笑,但眼神却异常坚定,步伐也相当沉稳的朝帐外迈去。
……
楚军大军主帐,空荡荡的帐内,一人闭目假寐,其一袭白袍,手中黑色羽扇下意识的轻摇,端坐着仿若一尊供奉。
因为赵王歇献出了自己的行宫,所以项羽是在宫中暂居,而现在军中主帐所居的便唯有范增。
而吴寒所等待的那个人,赫然便是范增。
“报!吴参军来访。”
突然,帐外传来一声呐喊,假寐中的范增,立即睁开双眸,手中羽扇猛然前挥,一阵劲风被煽出,帐门被直接吹开。
范增没有回应,然而这个反应却也直白无误的表达了他的意思。
“来访而不是觐见……”
帐外,吴寒看到那大开的帐门,以及先前的那声报告,他心中明白,自己在巨鹿之战中的影响,不可避免的影响到了楚军剧情人物和士兵,所以他心领神会的朝里面看了一眼,而后跨入向前,朝里面走了进去。
“老东西竟然还来下马威,哼!”
在吴寒跨入帐中的刹那,帐门便瞬间落下,一股气势朝他扑面而来。
熟悉的厚重感,就仿若一座巍峨的巨山,镇压在吴寒身上,压的他感到沉闷,再加上范增的刻意针对,吴寒更是难以动弹又不能呼吸。
就实力而言,尽管经历巨鹿之战,但吴寒的个人能力并未有大幅度的提升。
所以他现在依旧不是范增的对手,气势方面自然不及,不过也不是毫无反抗之力,无法抗衡并不代表无法承受,尽管范增的气势厚重如山,不断的压迫着吴寒,但吴寒表面却始终面不改色,泰然自若,似乎没有受到丝毫影响。
虽然有所预料自己主动前来,会遭受一定的冷遇,但吴寒心中依旧微怒,眉头不由微皱。
“想不到,老夫麾下竟隐藏着你这般人物。”
片刻后,范增缓缓收敛自己的气势,紧紧的盯着吴寒,低沉的讥讽道。
“军中卧虎藏龙,隐藏之能人,又何止我一个。”
当范增撤去自身气势,吴寒所承受的压力也便尽散,他恢复平淡的神色,毫无惧意的迎向范增紧盯自己的目光,淡然说道。
“你是在讥讽老夫老眼昏花,没有识人之能?”
“不敢。”
“不敢?这天下还有你不敢的?”
“那得看有没有利益,如果没有利益,我又何必浪费唇舌,如果没有利益,我又何必舞刀动枪。”
吴寒这一句落下,范增默然,没有再继续暗讽,而后神情凝重的看着吴寒,半响后才再度开口:
“杀宋义是蓄谋已久,杀黄石公是迫不得已,杀章邯是势在必行,皆是利益使之,然巨鹿之战已经结束,你也没有必要蛰伏在楚军中。”